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着实叫她慌张。似乎卫孜的话之下,还有什么不一般的事情,尚未解决。
她匆匆忙忙望向自家师父,青羽却依旧一脸的淡定从容,让她一时摸不着头脑。
“你为何如此慌张?”纪年还在一旁不知好歹地问道。
她……
“我我我我就是觉得,自己似乎没那么大作用。”缥缈连忙赔笑着打哈哈,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卫孜笑道:“缥缈你不必如此,就是天茂山命案而已。毕竟这事和你有关又关乎蝶族荣誉,难免要牵扯到你,不管是查案还是破案,你都最好要在的。”
“可是……怎么就牵扯到蝶族荣誉了?”她再次发表内心的疑问。
不就是一桩命案么?
卫孜深吸一口气,方开口,一旁的纪年却抢先发话:“因为死者为人界一书生而并非仙界中人,如此不明不白死在了仙界,仙界着实不好向人界交代。人发现于蝶宫之中,自然蝶族首当其冲,若蝶族破不了这个案件,那么蝶族难以给仙界挽回颜面,则是大罪了。”
是……是么。
这些各界之事她也不大懂,只是觉得纪年他们不会骗自己便是。她想了想后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一切。
“所以现在就是要我配合你们,把这个案子弄清楚咯?”她问。
“没错。”卫孜很是和蔼地笑着,稳重之中又带着几分少年多有的活泼。
她报以一笑:“我尽力帮你们。”
她看向青羽,然而青羽却不愿意看她一般扭过头去,而且似乎早就是这样了。她想说什么,可终究是没有开口,心里有什么堵塞着,不知是不敢还是不愿。
一时忽然有些寒意。侍女赶紧上前去关了窗,这才勉强让屋内暖和了些。
纪年草草瞥了匆匆退下的侍女一眼,道:“时候不早了,明日你来一趟大理司,如何?”
他说着,目光落在了她身上。她连忙点头,生怕迟了一刻:“一定。到时候要是我可以帮上忙,那我肯定尽力。”
“只是需要你帮着分析一下案件而已,毕竟你是接近过现场的人,若是你发现了什么可疑的地方,大胆说出来便好。”纪年微微一笑,看起来风度翩翩。
缥缈再次点头,心道不愧是将军,无论何时都都站得正直,看起来总叫人觉得可敬又不失亲切。
话说回来,这件事虽不是由她而起,但至少也是她亲身经历,就是记忆也难免深刻许多。若她前去,说不定真能帮上什么忙呢。
她笑笑,忽然觉得自己也挺有用的。
纪年又道:“若是你觉得有什么不舒服了,就让宫女说一声便行,耽误耽误无妨,也不差这一两天。”
她又是一阵猛点头。
她当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觉得忽然要亲自参与查案,心里又激动又高兴。会很好玩吧?
或者不当玩事儿,她也想知晓一个真相,弄清楚为什么。
一个人客死他乡,死状为被妖吸干阳气,凶手正好以此嫁祸于她险些使她因此丧命,这样的案子,不知是偶然还是刻意,那人的目的又究竟是何?
现在没有人知道。
这是个谜。
她不由自主便陷入了沉思。
一个书生,来自人界,却被人在蝶族杀死;正好当时她在,于是被诬陷而进入了虚实镜……
千头万绪,她当真是理不出一条完整的来。
对她来说,这件事儿当真太复杂。向来只想懒的她根本不愿意去想这么多,想多了累,谁愿意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啊。
比起在这里苦苦纠结找不到出路,她还是更乐意暂且放下,反正事情这么多,偷懒就能偷一点是一点吧。
她还是想先睡一下……
面前这位毫无征兆地睡死过去,一旁三人皆无奈地抹了把汗。
“元君这徒儿可真是任性……”纪年勉勉强强笑着,俨然已是一副不愿多说什么的表情。
青羽垂眸,强把思绪拉回来:“她就这个样儿。”
“元君真是淡定。”卫孜倒是笑得轻松。
青羽轻哼一声,忽然多了几分怅然:“我不淡定,还能如何?”
正和那烛焰一样,既然已经越燃越短了,那若还晃来晃去,就更会招人嫌弃了,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