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你去哪儿了。”
迎面是师父的质问,缥缈不知为何心里一慌,愣着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师父熬好了药却找不到你,弹了《飞羽谩》不知多少遍,你为何现在才回来?”纪年也终于没了以往的温和,语气隐隐有些焦急。
两个人……都在担心她么?
那她估计得完。
呆愣片刻,她还是深吸一口气,乖乖扑倒师父怀里撒娇:“师父,我就是觉得躺着太无聊,想出去玩玩嘛……下次一定告诉你,好不好?”
许久未听见青羽答话。缥缈惊了惊,莫非此招不奏效了?
似乎确实这招就没奏效过。
她有些尴尬地笑笑,青羽却忽然抬手搂住了她。她险些惊呼出声,却听得青羽道:“你的伤好了。”
她……
多……多大点事儿啊,看把她吓得。
她挠挠头,憨憨笑了笑:“师父你亲手熬的药,想不好都难啊……”
趁着这时候,抓住这机会,赶紧拍马屁!拍马屁这种招数,该用就用,不要犹豫!
本来想着拍完马屁就赶快找个借口溜的,结果没想到青羽根本不肯放过自己,依旧把她搂得紧紧的:“我找个太医给你看看。”
“这……不用了吧?”缥缈连连摇手。
蝶族随便一个人医术都那么高明,让太医给她看看,岂不是她用过什么药都能诊得一清二楚?
“一定要。”青羽的语气坚决,不容抗拒,“你好了伤疤忘了疼我没意见,但好歹也得弄清楚自己这疤是怎么好的。”
“我……”
师父你这是早就知道一切了吧,这太医一诊,她做了什么还瞒得住几个字?
她本来想说自己很好然后拒绝的,可是师父的意志实在坚决得不行。她连半推半就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无奈又不愿地被师父赶进了迎春轩。
这师父真不是亲的!
结果看诊中途,还来了个大牌。太医在青羽怎么着也友善不起来的目光之中战战兢兢怎么也诊不好脉,结果被估计是路过的卫孜好声打发了出去。于是堂堂帝王亲自给她诊脉,她如何再三抗拒也无济于事。
如此特殊待遇,若她是后宫哪个嫔妃定得开心得不行;可惜她是个外人,如此她还真是担待不起。
同方才那位太医般战战兢兢了半晌,她冷汗层层快要洗心革面了,终于这位蝶王大爷才是把手拿开,露出了谜一般的笑容。
“没事儿了。”卫孜一笑。
她这才松了口气,然而她亲爱的师父却怎么也不肯轻易放过自己,依旧神色凝重不依不饶:“方才还瘫着,为何只过了几个时辰,这身子便好完全了?”
缥缈……
师父你这“瘫”字,能不能换一个?
眼下青羽神色并不大好,她也没敢把这话说出来。不过针对青羽的疑惑,她想会不会是琉子帘的药,药效还未过?
可算来,两个时辰……现在都快天亮了好吧。
估计是琉子帘没把药治疗的功效说出来,再加上她本身体质较好,所以服了药又跑了这一圈,身上的伤便好全了。这倒也好。
怕卫孜先把她吃了什么药说出来,她赶紧笑着打哈哈:“师父你就别想那么多了,我从小就这样,伤了哪儿一下子就好了,而且很少留疤留痕的……不打紧。”
“从小这样?”卫孜问,“你确定么?”
问题太突然,她难免愣了愣。随即,她还是依着事实点了点头:“对啊。”
卫孜又沉默了,弄得她有些莫名其妙。
这些莫非很重要么?
所幸卫孜并未说出她服过药一事,她也稍微放心了些,转头看向青羽:“师父,我都说了我没事儿了嘛。”
你不信的,这回就不能怪我了吧?
青羽面不改色地往她这边看了一眼,而后对着卫孜微微颔首:“多谢。”
“不必了,医者仁心,分内之事。”卫孜笑道,“况且缥缈好了,于我自己、于蝶族又何尝不是有益。”
听这话缥缈惊了惊,不由自主地叫出声来:“可……可是我好了,似乎没那么大作用吧?”
看卫孜说得头头是道的样子,似乎真不是假话咯?可她和蝶族又来得多大的关系了,居然好她一个……还牵扯到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