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位,竟是煊王殿下。
满京城的老百姓皆知,煊王殿下最是公正严明。
但良哥曾说过,此事极有可能牵扯皇亲国戚,万一煊王也牵扯其中呢?
她警惕退后,“不,我也不信你,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官官相护,蛇鼠一窝!”
支着颔,谢灼宁摇头轻叹,“没想到,连煊王殿下的名头都不好使了。”
萧晋煊略作沉吟后,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递给红袖,“兴许你可以看看这个。”
“呵,拿块玉佩就想收买我?”红袖嗤之以鼻,可看到那玉佩时,神色陡然变得凝重起来,“这玉佩,你从哪儿得的?”
萧晋煊神色镇定地开口:“吏部侍郎,崔闻。”
移动小碎步靠了过来,谢灼宁压低声音,“你什么时候拿的玉佩,我怎么不知道?”
“临走之前。”萧晋煊道。
他想着,崔闻跟简良二人为了掩人耳目,很大可能不会亲自交接。
所以便顺口问了下,他们之间有没有约定什么信物。
崔闻便给了他这个。
“那你怎么不早点拿出来?”
“红袖戒心很重,一开始便拿出来,兴许适得其反。”
关键的东西,自然得用在关键之处。
红袖本来就有些动摇的心,在看到玉佩的那一刻,终于裂开一条口子,“亮哥说,拿着这玉佩来的人,是可以信任的人。你们要问什么,就问吧。”
果然有用!
萧晋煊跟谢灼宁对视一眼,问道:“简捕头最后一个见的人是你,他可有留什么东西在你这里?”
轻轻摇了摇头,红袖对当时的情形记忆犹新,“他没给我什么东西,只说要跟人做一笔交易。若是有拿玉佩的人来找我,就让我背一首诗。”
“什么诗?”
“云天收夏色,锣鼓乱花烛。金燕归云台,水月两相融。”
众人心头了然,简良不将名单直接交给红袖,必然是怕会为她招来杀生之祸。
而这首诗,便是他特意留下的线索!
细细将这四句诗念了几遍,谢灼宁说,“云天收夏色,指的是立秋。”
杨方文略作思索,“锣鼓乱花烛,应当是指成婚。”
有人会在立秋,也就是八月初七这日成婚。
前两句很好理解,但后面这“金燕归云台,水月两相融”呢?
萧晋煊冷冶凤眸眯起,“郑国公府里,有一个金云台,应当是那里。”
这金云台,还有个典故。
说是曾经的殷家,只是一个没落勋贵,后来一只金燕飞入殷家,一道士见到,便立刻跪下惊呼,说“金燕登云台,直上九重天”,殷家肯定要出一个大富大贵之人。
结果没多久,殷家嫡女便被选送入宫,此后步步高升,成了如今的殷太后,殷家一众人,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
所以殷家人特意在家里修了个金云台,盼着代代都有金燕飞来,保殷家荣华长盛不衰。
且这金云台还有个奇观,说是子夜三更时,站台上观景,可见天水一色,水月相融。
谢灼宁捋了捋,“也就是说,八月初七,郑国公府会举行一场婚宴。到时候子夜三更,金云台上,简捕头跟某个人约好了,进行一场交易。”
交易什么呢?
极有可能就是他手上的名单!
她不禁怀疑起来,简良,当真是好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