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灼宁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问,“你们说,简捕头拿到名单以后,为何要跟人约定交易?”
萧晋煊道,“兴许是放出诱饵,想引蛇出洞,勾出背后之人。”
杨方文说,“也兴许,是想将名单卖个好价钱。”
虽然他知道简良是个好下属,但有时候人的思想是会被欲念吞噬的。
善恶就在一念之间。
“你什么意思?你怀疑良哥?!”红袖听到这话,立刻怒火上头,抬手就要挠杨方文。
她家良哥是这世上最温柔最善良的人,凭什么死了还要受到他的质疑?
杨方文一边狼狈逃窜一边解释,“只是合理怀疑每一种可能,并不代表这就是真相,事情弄清楚前,谁都有嫌疑……”
可是红袖压根儿不听,一路穷追猛打。
还是谢灼宁挡住红袖去路,才拦住了她,“红袖姑娘稍安勿躁,杨大人说得对,任何跟这件事有关联的人,都有嫌疑。包括杨大人他自己,也不排除当真如你所说,是京兆府的内奸。”
杨方文:“……”
这到底是在帮他说话啊?还是没在帮他说话啊?
他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叹了口气,道:“不过如今简捕头已死,只怕交易也做不得数了。”
既然名单不在红袖这里,那很大可能,那些人在杀死简良的时候就已经找到了名单。
交易的事,自然也就不复存在。
“未必。”谢灼宁摩挲着下巴,觉得这事儿还有转机。
就当众人等着她说下文的时候,她却绕着屋子,走了一圈,问了些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红袖姑娘,最近可有进行过大扫除?”
红袖摇头,“没。”
“那是不是觉得最近睡觉,比平时死沉一些?”
“是有一点。”
听到这儿,谢灼宁眼尾轻挑,泛开浅浅笑意,“如此看来,他们还没得到名单。”
红袖还蒙着,“怎么推断出来的?”
她扫不扫除、睡得熟不熟干名单什么事呢?
谢灼宁不紧不慢地解释,“方才我进楼时,向楼里的姑娘打听了一下,她们说最近来了许多生面孔的客人,行为举止都奇奇怪怪的。”
很明显,并不是一般寻欢作乐的男人。
萧晋煊微微侧目,“原来你不是为了玩乐?”
眼尾一挑,她轻哼一声,“小瞧我了不是?”
萧晋煊的唇边顿时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下次不敢了。”
还真是一不留意,她就会给他一个“大惊喜”。
谢灼宁继续说,“而且我进屋之后,发现屋内许多摆设,同之前来时的摆放有着细微的差别,所以才问了红袖姑娘那两个问题。根据回答,很容易得出答案——”
“有人装作客人潜入怡红楼,再迷晕了红袖姑娘,偷偷潜进屋内四处翻找!”
若对方已经得到了名单,何必再多此一举?
所以她大胆猜测,那份名单,应该早就被简良藏起来了!
至于藏哪儿,就暂时不得而知了。
杨方文不由惊叹,“谢大小姐,果真才智无双!”
而红袖瞪大眼睛,也认出她来,“你是上次来的那个女的?!”
上次自己可是被她用痒痒粉诓得好惨!
谢灼宁呵呵干笑两声,赶紧转移话题,“既然名单被简捕头藏起来了,那此事的幕后之人一定十分焦急名单的下落,这未尝不是我们的机会。”
看着她一双黑瞋瞋的眼儿滴溜溜地转,萧晋煊剑眉微挑,“你有主意了?”
“嘿嘿!”谢灼宁明媚地扬起唇角,踮起脚尖,凑到他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