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找到比他还厉害还能干的人之后,她便不再需要自己了。
谢灼宁清然一笑,“我知道你不累,但你总得空出些时间,好好准备明年的春闱吧?”
“我可是,等着你考个状元回来呢。”
慕容砚愣了一瞬。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笑太烫眼睛,他看了她一眼,便立马低下头,手忙脚乱地去泡茶。
可小火炉上热水滚烫,他动作一急,洒在了袖子上。
所幸没烫到手,但也把衣裳洇湿了一块。
实在失礼极了。
他有些懊恼,“抱歉。”
叫她看笑话了。
可谢灼宁却并没在乎他的失礼,只关心道:“可有烫着?”
“没,没事。”慕容砚低着眼摇头,竟有些不敢看她。
谢灼宁松了口气。
他可不能出事,自己可等着他这个未来大权臣扶摇直上,只手左右朝局呢。
“我会考上的。”
突地,慕容砚冒出这么一句话。
也不知道是对自己说,还是对谢灼宁说。
“还有,书我很喜欢,谢谢。”
这些孤本,全都是他心心念念却可望不可求的。
原以为一辈子都见识不到了,没想到她却拱手送到自己面前。
“喜欢就好。”谢灼宁一笑,露出浅浅梨涡。
她记得慕容砚掌权以后大费周折地派人搜罗这些孤本,而她重生而来,自然知道这些书在哪里。
虽然全弄来费了些周折,但若是能让慕容砚多记她几份情,那也是值得的。
慕容砚看着谢灼宁唇角边荡漾开的梨涡,觉得自己好像生病了。
胸腔里,心跳如擂。
连她说什么都听不清楚。
事情全都交代完毕,谢灼宁也压了压帷帽,离开酒楼,打道回府。
可门口停着的马车,却不是谢府的马车。
她看着车上那熟悉的煊王府徽记,愣了愣。
车内,男人声音冰冷,“愣着做什么,还不上车?”
谢灼宁心里腹诽:她用帷帽从头包到脚,这他都看得出来?
若放之前,不必车里的人说,她早就死皮赖脸地爬上去了。
但想到跟夜无缺的交易,她往后退了一步。
“不必了,我要回家,跟煊王殿下不顺路,就不打搅了。”
“本王让你上车!”
即便隔着车帘,也能感觉到男人语气里的怒气。
谢灼宁还未来得及说话,一道人影便冲到她的面前。
“煊王殿下,且不说她已经拒绝了你,君子不强人所难。再者,世人皆言煊王殿下守礼自持,岂不知男女有别之理?”
说话的人是慕容砚。
他本来打算目送谢灼宁离开之后再偷偷从后门走,没想到却撞见了这一幕。
得亏谢灼宁出门时为了低调,戴了帷帽,遮挡住面容。
要不然经此一闹,她怕是要声名狼藉了!
隔着车帘,萧晋煊的声音低沉,似裹了杀意。
“哦?你以什么身份替她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