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虚软地呼出一口气,我不知道这听起来有多暧昧。
他侧过身,又把我往怀里揽了揽。
我的脸贴上他热乎乎、略带虚汗的胸肌,但我已经太累了,只是闭眼,靠着他坚实的胸膛睡去。
“你怎么那么傻……”耳边传来他略带沙哑的声音。
……“你不也是吗……”……我已经累得说不动任何话了,原本抱着他肩的手臂无力地滑落,落到他的腰线上,手指碰触到湿透的衣物,凉得我手指一颤。
现在天寒三九,他全身衣衫湿透,再生病该怎么好?
我强撑着想起来拿干净的衣服,却忘了被他环得很紧。手臂无力地去推他。他身子一僵,反而把我拥得更紧了:“去哪里?”
我虚弱地笑,吐气道:“……衣服湿了……”
他皱眉,捧起我的脸看,我不明所以,只是用我以为最美的样子笑给他看。他的神情很复杂,插在我黑发里的手终于缓缓松开。
其实,我已经很累了。双手侧撑着床板想起来,刚跪起身子,不知怎么侧腰一痛,向后就软倒下来。不出意外地,倒在他的肩线上。他抚上我腰上的伤口,皱眉道:“怎么还没好?”
这是上次挡住刺客的偷袭留下的,因是要干活,伤口愈合得很慢,我一直没怎么关心,此时,我腰上的白衫染上了血氲,我只是无力地“嗯”了一声。
“你先躺会儿,我去拿药。”他把我平平地放到床上,英挺的身躯直起。
没有他的遮挡,我的眼前突然都是白光,白光里,他敞开的白衣飘起,胸腹和脸线被白光遮挡去大半,仿佛离我越来越远。我没来由地心慌,下意识去抓他的衣襟。
他一滞,不解地回首,我拉着他衣襟的手却不想放开。看着他,蹙眉,虚弱地道:“都湿了,记得换了……”他点头,我终是轻轻放开,他的衣襟依旧飘起,仿佛我根本没有抓住。
我的眉蹙得更紧了,心在这一瞬间,无比空落。
下一瞬,干净的衣物递到我的面前,我接过,他回身就要出去。
我皱眉,“别,外面冷……”我知道他是避开我换衣物,强撑着起身,无力的手把架子床上的白帘子放下,我只道,“这样就好……”自己已无力地扶住床架子。
喘息良久,我背对着帘子,脱下湿衣,换上干衣,正要系腋下的系带,手突然被背后的他拿着,我一颤,看向他。他没什么表情,只道:“看你的手颤的。”
他让我躺下,伸手帮我系带子,我虚弱地伸手碰触他的白衣,是干的,也便放下心,任他的手一路向下,那温热的手指终是探入我的衣襟,轻轻地覆上我的腹部,他的手指有规律地自下而上地轻抚。
我知道他不会安分,可我已经太累了,再提不起半分力去阻止,我只是眯眼看向他,他的表情无比认真。
“疼吗?”
原来,他正在轻抚我为自己施针时划伤的皮肤。
他的手指就顺着伤口,一路向上抚上我的胸口……
……这个傻子,他这样,我的伤就会好么?……隔着衣物,伸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我只是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