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穿越一次,才知道从无到有把某些看似简单的东西做出来有多么的不容易。
就说玻璃,为了今天,徐昀前前后后忙碌了这么久,砸进去的钱数以万贯计。
进瓷行、造窑炉、请匠作、弄原料,艰难破局,站稳脚跟,总算至圣先师保佑,辛苦没有白费。
所以说要想在一文不名时靠玻璃起家,那是天方夜谭。
既没有足够的财力,也没有足够的资源,更没有足够的安全保障。
无论在哪个时代,科研都是烧钱的玩意。
无论在哪个时代,科研成果越有钱景,所要承担的风险就越大。
绝无例外!
耐高温、不易碎、纯透明。
曾经玻璃制品的痛点被完美解决,众陶工围着浇铸好的十个玻璃瓶、杯、碗器,脸上神色各异。
有的兴奋,有的贪婪,有的不敢置信,有的怅然若失。
徐昀目光扫过,摆了摆手。
徐冠抱着两个大箱子走过来,打开露出里面堆积如山的铜钱。
徐昀笑道:“这些是给你们的奖赏,我的规矩,你们也知道,凡是听话的,有钱有福,从今日起,工钱比之外谷上涨五成。”
元宝坊分成内外两部分,外谷是葫芦窑,主要烧瓷,内谷逐渐转变成实验室,主要进行各种新产品的研发。
说着脸色一冷,“但是,不听话的下场,你们也知道。稍后会有人来跟你们签书契,六个月为期,到期后视具体情况决定是否延期。”
众陶工没什么意见,当初刚进元宝坊,签的书契是到年底,果然不到年底就全部获得自由,两个月赚的钱,比得过别家大半年的收入。
现在各家行户都在高薪挖角元宝坊的陶工,徐昀对此非但不阻止,还大力支持。
说什么元宝坊的陶工出去代表着元宝坊的品质,要好好为新东主工作,万一工作的不顺心,还可以回来。
这样的事,闻所未闻,这样的东主,见所未见。
所以,哪怕别家出的工钱高过元宝坊,愿意离开的人并不多。
徐昀随手取了一个酒器,刚要走被钱敬天拦住,急的差点跪下,道:“公子,要不我给你备个匣子装起来?”
价值千金的宝贝,就跟把玩石头似的,谁见了不心慌?磕着碰着怎么办?
也不能说钱敬天小题大做,当年哥伦布可是拿着玻璃珠子跟原住民换过黄金的。
徐昀笑道:“咱们为什么千辛万苦的改良技艺,就是为了让这宝贝不那么容易碎,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钱敬天只好让开路,目送徐昀身影消失,扭头对学徒们道:“今晚加二十斤羊肉,二十坛美酒,你们敞开了吃喝,师父请!”
“谢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