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随后而来的高昌允一把抱住了她“别别!陈晈,今日大哥大嫂成婚,咱要是闹事,得多丢脸?”
陈晈恍然大悟,回过头来“是喔!”于是方才的怒气都消散了,同高昌允高高兴兴的折回去拿酒去了。
……
月上梢头,宾客们都喝得差不多了,高盛思便挨个的再次给他们敬酒,正同一位新晋升成爹的好友聊了几句育儿经,高恒神色匆匆赶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高盛思登时就觉得不妙,心想都是自己失策,早应该叫人望着那两个捣蛋鬼,不准他们喝酒,现下可好,两人竟然已经醉得不像样子,他心中想着,万万要等他赶过去,两人不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才好。
但他的愿望到底是落空了,陈晈同高昌允已经打了起来,桌椅板凳砸得很烈,虽然都让对方避开了,但场面看起来很是凶险。
只听高昌允大声嚷嚷道“你根本就不是我兄弟,你,你竟然骗我,你本就晓得凝玉喜欢你!”
陈晈不耐烦的扯了扯领口,一脚踏在凳子上,手里还拿着半坛子酒,摇晃了两下,半笑着说道“我说你听风就是雨,我晓得她喜欢我,和我背地里同你去抢她,是有实质性区别的,你别混为一谈!”
高昌允一听更生气,抄了个碗碟砸了过去“你承认了吧,你承认了吧!你就是见不得我好!你就妒忌我长得比你有男子气概!”
陈晈侧脸避开,脾气也上来了,把酒罐子啪一声砸地上:“我说你还来劲了是吧!你还长得男子气概?你也不瞅瞅你长得那磕碜,人家姑娘能看上你?拉倒吧!”
李绍堂等一行人听罢捧腹大笑,即便是权广青也憋不住了,他自从落榜后一直不愿意露面,今日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过来,送的喜钱是按当地普通人家的标准,纵然如此,他依旧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同大家喝酒时,也是小心翼翼的,难得有展颜的时候。
高昌允听着周围人的嘲笑,顿时怒从心来,一把扫了桌子上的菜肴瓜果,也不管趴在上面的邵傅,熊抱起桌子颤颤巍巍的朝着陈晈走来。
陈晈让也懒得让;因要维持平衡,那圆桌又特别大,他的姿态很是滑稽搞笑,陈晈丢了酒罐子抱着一碗白米饭吃着,腮帮子撑得鼓鼓的,活像只树上的松鼠,丝毫没有形象,权拿他行步艰难的囧样来下饭。
邵傅本来趴在桌子上上睡觉,因他拿走了支撑物,一头栽在雪地里,被苏亥祥扶起来,困惑的望着他同陈晈要干架的阵势 ,酒意清醒了几分,拽着苏亥祥就道“快去拉架啊快去啊,他们要打起来了!”
苏亥祥笑笑“他们打又不是你,你管这么多作甚,好好醉你的酒罢!”
邵傅一着急,也顾不得许多,跌跌撞撞的跑过去要去拉架,但他此时看什么都是重影的,一头撞在高昌允举着的木桌腿上,立马头上起了一个红包,他闷哼一声捂着头痛苦的蹲在地上。
桌子因突然的外力顿时像一边倾斜,高昌允原本就是强行将桌子扛着,这回失去了平衡,便朝着一面踉跄了几步,终是一头同桌子砸在雪地里了。
周围霎时间又是一场大笑,高昌允气红了眼睛,见邵傅正努力的从雪地里爬起来,也生气了,上前狠狠揪住他的衣服:“你故意的,你同她就是一伙的!”
顺势骑在他身上要打。
邵傅彻彻底底的书生一个,哪里是他的对手,可怜巴巴的捂住脸,喊得撕心裂肺“不是的不是的!”
陈晈笑得肚子都痛了,一不小心从板凳上滚落下来,脑壳磕在椅子脚上发出咚得一声,她觉得有点疼,但是酒精的功效下她没怎么察觉,指着地上的两个人笑得前俯后仰。
寒风中夹着酒味,熏到角落里的金绍堂鼻尖,他终于坐不住了,满面寒霜的走了出来,一把捏着了高昌允的拳头。
“高兄,够了!”
邵傅见有人救她,稍稍松了口气,委屈道:“金兄,你快把他扳开,他好重,我要被压死了!”
陈晈在一旁火上浇油“哈哈,不搬不搬,就不搬,高昌允,他就是和我一伙的,你不打他,你就亏了!”
高昌允听得火冒,反手折住金绍堂的手腕,拉着他就送了一拳过去。
金绍堂哪里防备他来这么一招,且他是站着,重心高,高昌允坐着重心低,冷不防挨了这么一下,他顿时火冒三丈,原本今日就够不爽了,一把揪起高昌允的头发,顿时同他扭打成一团。
陈晈端着碗笑得肚子都痛了,只是醉酒后的高昌允比不得金绍堂伸手矫健,挨了几下后越着急,自然就越打不过金绍堂,陈晈一看,立马丢了碗,一把扑在金绍堂的身上,三人扭打成一团。
殷栩听见风声走出来时,看见的就是这副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