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有回叶家的叶夫人,在梅园饮宴的前一天回了叶家。
叶承泽见了她又阴阳怪气了一把:“夫人显然已经忘了自己是叶家人了吧?在娘家一住就是半个月, 可没见谁家夫人如此过。”
叶夫人回怼的也不遑多让:“夫君记的倒是清楚啊?我记得从前我回娘家, 不出三天夫君就会把我接回来。如今都半个月了,夫君却仿佛我不存在一般。倒也是,夫君如今美妾在侧, 当然早就忘了还有我这个糟糠之妻了。”
同样迎出来的秦婉兮委屈极了,这半个月她也不曾捞到老爷的面,好不容易有那么一两日待在家里,她使出浑身解数都没能如愿。
男人果然把精力撒在别的女人身上后,就对家里已经得手的没兴趣了。
这就叫妻不如妾, 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叶承泽今天刚从梅园那边回来,正心虚着,听叶夫人如此说也不欲与之争执。
他如今人逢喜事精神爽,公主和普通的女子就是不一样,自小千娇万宠,更是软玉温香。
虽说脾气差了点,但身子颇为诱人。
叶斐然的心声传入母亲的耳中:【他还怪骄傲,人家就是把你当成个人形按摩-棒,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叶夫人挺纳闷,这人形按摩-棒又是何物?
罢了,既然用来形容叶承泽,终归不是什么好东西。
秦婉兮一副小媳妇的模样,委屈巴巴的看着叶承泽,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看样子被冷落的不轻。
叶斐然嗤笑一声:【娘亲这位表妹也不简单,公主哪怕是和渣爹霍霍了这么久,也不会有孩子生出来。她在公主的饭菜里加了大寒的避子药,就是不知道公主的身子能不能撑得住呢?】
叶夫人是真的惊了,秦婉兮的阴毒和大胆比她想象中的更甚。
当初自己如此待她,都险些死在她手上,更何况是一个阻了她道路的陌生女子。
哪怕对方贵为公主,她都敢下死手。
叶夫人想了想,说道:“我看秦姨娘在府里待的也颇为无趣,明日苏老太妃在梅山举行饮宴,京中所有贵女都会参加。你若闲来无事,明日不妨随我一同过去?”
秦婉兮一听,立刻高兴了起来,问道:“姐姐真的愿意带我同去?”
叶夫人轻笑:“当然,秦姨娘可愿意?”
秦婉兮点头道:“愿意,婉儿当然愿意陪姐姐同去了。姐姐不知道,婉儿这些时日常常自责,怕姐姐一直在怪我,也不敢到你面前叨扰。今日姐姐相邀,婉儿真的高兴极了。”
叶承泽却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不过是苏老太妃的私人宴会,这个热闹有什么好凑的?身为女子,还是在家好好相夫教子的好。”
秦婉兮在一旁不敢说话,心里却生气极了,知道叶承泽为什么不想让她去,却也不好发作出来。
叶夫人却没有任何顾忌,她笑着对叶承泽道:“夫君有所不知,明日可不是一般的私人饮宴。皇上有心将三公主许给敬国公府的二公子王祁,明日正是给他们安排的相亲宴。三公主孀居,王二公子未婚,倒也是一桩良配。就是可惜了王二公子,听说他新得了功名,做了附马虽说能封爵位,但也没办法在朝堂上建功立业了。哦,敬国公府倒也不差这个,毕竟有大公子掌舵呢。”
王大公子王祯铁铁的随了他爹敬国公,倒是合了敬国公的心意。
听了叶夫人的话,叶承泽的脸瞬间便绿了。
他与公主厮混这些时日,说没生出感情来那是假的,尤其是男人,觉得和女人发生了关系,这个女人便是他的所有物了。
殊不知公主早就有了良配,皇帝给她指的还是敬国公府。
他若是想在敬国公府手底下好好混下去,最好就忍气吞声,不要将他们的关系公之于众,否则敬国公也会让他死的很难看。
还有一点,若是敬国公知道了叶承泽给他儿子戴绿帽子,他这个户部侍郎怕是也干不成了。
叶承泽心想,他与荣安公主的露水情缘,怕是到头了。
不过他和荣安公主厮混,为的自然也不是什么男女之情,他接近荣安公主,为的当然是那北辽的七处暗桩。
这些时日,他从荣安公主那里探听来不少消息,其中一项就是北辽密室的联络标志。
叶斐然刚好扒拉到这个瓜:【渣爹查到北辽秘探的联络标志了,估计很快就会偷娘亲手上的城防图。】
叶夫人这几日故意不在叶家,就是给他们制造机会,那城防图怕是早就在叶承泽手上了。
叶承泽到底是有多恨苏家,就这么想除之而后快?
罢了,他要做,便让他去做,倒是要看看他能不能承担得起这个后果。
叶夫人懒得再理会这对狗男女,任由秦婉兮去叶承泽面前表演茶艺,一手抱着叶斐然,一手领着六皇子回了自己的后院。
自从怀孕起,她便没再和叶承泽有过夫妻之实,如今想到他的所做所为更是厌恶至极。
只是眼下她必须一步步小心筹谋,踏错一步,苏家和六皇子都将万劫不复。
好在她的宝贝儿子处处都能给她提点,苏家不必再重蹈前世之覆辙。
今日苏家又传来了好消息,苏予澜被皇帝封为正六品侍读,是所有今科进士里所封官职最高的一个。
一般进士都从八品九品做起,能一下子就被封为正六品,可见皇帝对苏予澜十分欣赏。
苏予澜也争气,第一天上朝答圣上问便让皇帝大赞,当即又赏了他一方砚台,惹得洛亲王羡慕死了。
回来就酸溜溜的歪在榻上阴阳怪气:“这方砚台我找皇兄要了好几次,他次次都说给了我是暴殄天物。啧啧,大外甥,听到没有,谁拿这方砚台谁就是暴殄天物。”
苏予澜:……
舅,皇上说的是给了你才叫暴殄天物,给我那叫物尽其用!
苏老太妃没好气道:“就你还想和澜儿比,人家可是今科状元,你是……当朝纨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