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1 / 2)

“……”

季醇脑袋一片空白。

屋子里有暖气,倒是完全不会冷,但这让他怎么出去?

至少留条毛巾让他遮一下下半身吧!就算是想掰弯他,但这出击是不是太猛了!还是说金主爸爸就是想掂量一下他的尺寸?

季醇捂着裆部,非常崩溃地喊:“金主爸爸!”

外面没人理会他,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流初!”“顾流初!”

叫到顾流初的时候,脚步声才慢慢挪过来。

季醇听见人来了,抓狂的声音立刻变得谨小慎微、做小伏低:“爸爸,我,我挂在外面的浴巾和睡衣呢?”

顾流初的声音非常的悠闲,像是还端了杯茶:“不知道啊。”

季醇万万不敢指责顾流初把自己的浴巾和睡衣拿走了,弱弱道:“能帮我找一下吗?”

顾流初:“我是你的管家吗?自己的东西自己找。”

季醇:“……”

季醇泪奔地挠着淋浴间的门:“拜托!你拿条浴巾给我。”

隔着一道不透明的玻璃门,顾流初看着里面的人影,面上热度也有些不同寻常,心头像被猫爪挠了挠似的,升腾起一些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来。

他问:“你还挂不挂我电话?”

不是你自己说有事的吗?这是什么难搞的磨人霸总受?而且这么一点事至于这么记仇吗?季醇忙道:“不挂了,再也不挂了。”

顾流初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又竭力装作漫不经心地道:“我认为做事要持之以恒,三分钟热度只会一事无成,你觉得呢?”

撩完他就冷着他,等他心里痒痒的却自个儿先下桌了,和渣男有什么区别。

谈恋爱的时候一方态度是否敷衍,另外一方是完全可以感受得到的。

季醇根本没仔细听他在说什么,捂着裆部赶紧道:“是是是,流初哥哥,你先给条浴巾我。”

虽然季醇话回得有些敷衍,但顾流初相信已经把自己的意思非常明确地传达给他了。

接下来只要季醇态度恢复如初,他可以不计较季醇最近忽冷忽热的问题。

顾流初冷哼

一声,端着茶转身拿浴巾去了。

听着他的脚步声变远,又逐渐变近,季醇松了口气,从门缝里伸出一只手,努力挥挥:“放在我手上就可以。”

顾流初走过去,正要将干净洁白的浴巾放在少年手上,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手腕一抬,把浴巾收了回去。

季醇:“……”

妈的,这就是出尔反尔的资本家。

顾流初冷不丁道:“我们结婚有几个月了吧。”

季醇小鸡啄米般点头:“三个月零五天了。”

见少年记得这么清楚,顾流初非常满意,他咳了一下,努力克制住面上的羞赧和微恼,沉声道:“这么久了,你对我可以换个称呼。”

不知道为什么,少年从来没有叫过他老公,顾流初对此有些不解,刚开始他的态度很糟糕,季醇不敢叫,他可以理解,但后来他的态度已经逐渐软化,他以为以季醇的性格,狂热地喜欢一个人的话,是会跃跃欲试地喊对方老公的。

本来他没想起这个细节,方才季醇那一声慌不择路的“流初哥哥”叫得他心猿意马,甚至有些食髓知味,这才突然想听更进一步的称呼。

季醇在淋浴间内震惊到下巴脱臼,整个人都有点凌乱。

不是,这进展也太快了吧,自己还没被掰弯呢,金主爸爸就想听自己喊他老婆?

能不能循序渐进一点?

大家都是一米八几的大老爷们儿!

他叫不出口啊!

要不然豁出去吧,不然还不知道金主爸爸会拿一条浴巾继续威胁自己干什么。

季醇把心一横,抓起身边的一瓶沐浴露和一瓶洗发水,捂住裆部。

然后便趁着顾流初不备,“哗”地一下把浴室门打开,视死如归地冲了出去。

顾流初完全毫无防备,只觉得一道赤/裸的人影从自己面前飞奔而过,刮过一阵风,穿过客厅,闪身进了主卧。

他:“……”

顾流初在原地静了三秒。

三秒后,他墨镜后一张俊脸微微有些恼羞成怒的红了起来。

方才季醇跑得太快,正面他确实没看仔细,但背面……他看光了。

老实说刚刚签下那份协议的时候

,他甚至连和少年穿着睡衣躺在一张床上都无比抗拒,两个男人互相抱着躺在床上,怎么想都怎么恶心。

然而此刻他却满脑子四个大字“玉体狂奔。”

顾流初一方面为自己的这些不正常的想法感到有些烦恼,他先前也没对任何人动心过,也从来不知道动心后竟会有这般麻烦,简直像是被拖进了什么情绪漩涡一般,满脑子都是对方。

另一方面又微微庆幸,幸好季醇也喜欢他喜欢了四年,他们是双向的。

否则,倘若是他单相思,以他的骄傲,这辈子都不会让对方知道。

季醇在主卧内犹如火烧屁股一般擦干身体,又匆匆找了条裤子套上,等腰腹以下被裹得严严实实,这才松了口气。

他刚穿完睡衣,顾流初就进来了。

顾流初把灯关掉,摘掉墨镜,一声不吭地躺到床上去。

平躺在床上的他一动不动,双手放在胸上,面色有些发红。

季醇有些窘迫,也慢慢爬到床上去。

顾流初忽然道:“过来一点。”

季醇:“……”啊?不遵守三分之一的规则了?

见季醇半天没动,顾流初不悦地把人拉了过来。

季醇白天学车,晚上确实有点儿犯困,没一会儿便靠在顾流初怀里打起瞌睡来。

今晚顾流初却没有立刻睡着,他一条胳膊微微抬起,将被子拱起来一点儿,没有完全抱住季醇,这样一来,他还算能保持清醒。

借着月光,他近距离端详季醇近在咫尺的面庞,试图捋清楚自己的思绪。

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被季醇掰弯的?

然而思考起这个问题,脑内却是不清不楚,最后只顾着盯着少年的唇看了。

上次被季醇亲那一口时,他睡着了,完全没什么感觉,也不知道接吻是什么滋味。

或许现在试一下?刚好验证一下自己到底怎么想的。

理智的弦几乎不存在,反正他们是两情相悦。

顾流初仿佛受到了什么蛊惑一般,明明比季醇年长,此刻却像个青涩的毛头小子,带着跃跃欲试的心态,屏住了呼吸,一只手按在季醇的后脑勺上,嘴唇一寸一寸地靠近。

他将嘴唇按在

了少年的嘴唇上。

轻轻一碰便立刻后退了。

因为心脏跳得太快,而且竟然生出几分紧张。

但这一触之下,也够他咂摸出是什么味儿来了。

就仿佛唇峰碰触到柔软的果冻上,两个人的嘴唇都会下陷。

怀里的是一个少年,一个男人。

亲吻一个男人。

而他竟然完全不感到恶心。

不仅如此,而且唇分开后,盯着对方安静的脸颊,心里还有种被填得满满当当的拥有感。

顾流初盯着季醇的脸看了会儿,忍不住想,如果再进一步,撬开季醇的嘴唇,舔舐一番,又会是什么感觉。

这样想着,他便再次压近。

“……”季醇装睡装得很辛苦,浑身简直紧绷到不行。

现在他要是睁开眼的话,怎么收场?

救命,不是他的错觉,金主爸爸是真的想让他交公粮!

几乎不用睁眼,季醇便能想象出此刻金主爸爸的神色,一定是微冷,微微蹙眉,而且耳根一定微红,这副神态出现在那张英俊的脸上,其实还挺动人的。

季醇长这么大,没见过比顾大少爷更好看的人。

他还挺想睁开一只眼睛瞅一眼的——但他不敢。

而且很奇怪的是,他完全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排斥,一定是金主爸爸身上干净好闻的栀子味的缘故。

但是如果是被别的男人亲,他光想想就能吐出来。

就算那个人是他的好兄弟乔俞也不行。

不过再这样亲下去真的要擦枪走火了。

金主爸爸已经开始压在他身上,按住他的后脑勺,撬开他的唇了。

季醇灵光一闪,在顾流初身下闭着眼,仿佛做了什么美梦一般咂了咂嘴巴:“嘿嘿,烤猪蹄。”

说完反被动为主动,咬了顾流初的嘴唇一下,吸溜了一下:“好吃,好香。”

“……”顾流初动作一滞。

顾大少爷差点没生出暴揍这小子一顿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