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多律确实打算在纪乔公司楼下办公,离不开老婆是真的,离开纪乔直线距离超过二十米就心慌,只有亲自守着才放心,他怕自己一错眼,纪乔就溜出去捡破烂,或者出差住烂尾楼。
不可以……至少叫上他一起。
纪乔把他的“玩笑”放在了心上,还下来找他。
裴多律:“你从我这里骗什么都可以。”
纪乔手指蜷了蜷,脸颊发烫,嘶,哪有骗炮,治病的事儿,怎么能算呢,光天化日的,当真要白日宣……
裴多律:“但你要努力加餐饭。”
纪乔手指展平一拍皮垫:“哦。”
裴多律把他的手指捉过来,摩挲他手指上的金戒指,没有使劲,戒指就能转着圈,和指肚间留有空隙,“什么时候能套牢你?”
纪乔思索着手指这里有点难度,“不能换个地方吗?”
骗炮这样的虎狼之词都说了,纪乔闭着眼睛道,“我手指细,但你那里粗啊,我套牢你——”
裴多律捂住纪乔的嘴巴,目光沉得厉害,咬着牙道:“行行好,大少爷?”
他不想把自己的慌张后怕宣泄在纪乔身上,他得自己缓过一阵儿,不能拉着纪乔逞凶斗狠,会弄疼他。
纪乔再撩他刺激他,裴多律真的会忍不住把跟老婆的距离极限从直线二十米瞬间收缩到负二十。
还得咬着后颈满他个二十四小时。
纪乔究竟有没有意识到他丈夫现在肾功能极度溢出而精神极度不满的状态?
大概意识到了,但这个笨蛋莫名觉醒了一种“不怕疼不怕累”的气质。
裴多律气他的矫枉过正气得牙痒。
纪乔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看着裴多律的黑脸,目光往下扫了一眼,眼里浮出清浅的笑意。
我补的肾,用不上,啧。
纪乔又闭上眼睛,嗯嗯地点头。
裴多律放开他,手指搭在皮带扣上,按了一会儿,又搭回方向盘:“请假了?”
纪乔笑眯眯:“请了,我今天陪你。”
裴多律:“陪我上班很无聊,你想去哪儿——”
纪乔:“不会,就陪你上班。”
“行。”
裴多律把纪乔带到自己公司,不装在公司楼下默默守候的绅士了,全程抱着老婆不肯撒手。
老板椅足够宽大,但坐两个成年男人有些拥挤。
纪乔安安静静当了一会儿裴总怀里的吉祥物,忍不住道:“对颈椎不好。”
裴多律想了想,让人把茶水桌的实木长条凳搬过来。
不能坐两个椅子,这样就没办法跟老婆挨在一起。
朴素的长凳解决了裴总的烦恼。
两人跟小学生排排坐看放映电影似的,秘书看了啧啧称奇。
就很配。
纪乔看见裴多律书架上有德语书,伸手拿了下来,一翻开,里面竟然有笔记,看字迹是裴多律本人的。
前半本学习痕迹很重,后半本较新,显然是刚学不久。
他哗啦啦一翻,心里对裴多律的德语水平估个大概——能听懂他在床上用德语叽叽咕咕地骂人。
难怪裴多律不信他不怕疼,原来是被掀了老底。
还装听不懂!面不改色地问他在说什么!
纪乔抬脚踢了一下裴总的小腿,下次要用德语讲个笑话,看看裴多律会不会笑场。
裴总手腕下探,捏住他的脚踝:“老实点。”
“哦。”纪乔一条腿跨过板凳,改成双腿岔开的姿势坐着,背靠着裴多律的肩膀,掏出手机搜索笑话大全,然后在心里用德语翻译。
还没翻译好,他就被笑话逗得直乐,连他背靠的裴多律也被牵动地发颤。
裴多律放下签字笔,专心看文件。
纪乔笑完一阵,又想象裴多律在床上笑场的样子。
裴总的表情一定很好看。
裴多律放下文件,把笑得花枝乱颤的纪乔抱起来坐正:“什么事这么好笑。”
纪乔声音饱含快乐:“你那样会不会萎啊?”
裴多律:“……”
这是骗炮的新路数吗?改成激将法了?
纪乔的下巴被掐住,笑声戛然而止。
“没事。”
裴多律却心有余悸,男人不能被说萎,“说清楚。”
纪乔指指德语书:“反正你听不懂,我在床上讲德语笑话不要紧吧?”
裴多律心情复杂:“不准。”
纪乔:“不准什么不准,说得好像我有机会一样。”
“多吃点饭就有机会了。”裴多律按了内线,叫秘书可以上菜了。
纪乔叹气:“你只在乎我的肉,不在乎我的人。”
裴多律:“你只在乎我的肾,不管我死活的时候怎么不说?”
纪乔:“裴多律是真的很小心眼。”
秘书用推车送菜,大酒店叫的午餐,五菜两汤,推车装了三层。
裴多律把菜摆上桌:“过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