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便听得虫儿鸣了鸣。
难得没有宫人四下走动,片刻的安宁也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青羽关了门,拿出上次缥缈给她的玉牌,挂在指间细细观摩。
——呵,她就知道。
难怪,缥缈那丫头说是出宫用得上,自己一路走过去,却也没见得有什么人拦着。想来最近蝶宫守卫放得比较松,就算真的需要令牌,也没见卫孜给自己,更不要说缥缈这孩会有了。
而且,对于这“令牌”的来历,缥缈当时也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是假的吧。
玉牌不大,也就两指宽、三指长;看似上等白玉所制,实则掂量着要轻巧几分。上面系着的红绳挺普通的,应该是后面才系上去的,没什么可看的。
不过,这令牌上的花纹……
两朵云?云的边沿,还是由藤蔓组成的。
她怎么感觉,这样的图案,她在哪儿见过……
“整日整日看着你拿着这块帕子,你说,它究竟是谁给你的?”
“我……我自己的,不行啊。”
“你自己的东西,就是我上次送你的那条白玉手链,也没见你那么上心啊。”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我们是什么关系,难道……给你帕子的这人,比我还重要?”
“我……”
“好吧,不问你了。”
“我答应了要等她的。”
“什么?”
“……没什么。”
…………
“诶,你手上怎么会有这个?你还盯着它看了半天,眼睛都看直了,你不会……”
“不是不是,我……”
“哼,直说出来,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她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
“你怎么知道以后她会不会喜欢了?”
“这个还用说?你收收心吧,反正她喜欢的不是你就对了。”
“那也不可能是你。”
“你……”
…………
“你为什么把帕子给那个小妖怪?你不是很在意那帕子的么?”
“在意是在意啊,但是看他伤得那么重,我好歹也得给他包扎一下吧?”
“那你拿点儿布条什么的不行么,非要拿帕子?在意的东西怎么能这么乱丢。”
“我……好吧,我和你说实话了。我就是,在意上面的花纹而已。”
“什么?”
“你说,世上最美的花纹,是不是就是那个样子?”
“我,我哪知道。你别岔开话题啊。”
“好啊,那羽儿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要是有个人走了,临走时让你等她,但是从此之后那人便杳无音讯,一直过了三千年……你还会等她么?”
“我……”
…………
——你还会等她么?
不知为何,这话此刻异常地清晰,在青羽脑海中,久久回荡,缠绵不绝。
青羽将玉牌对准阳光,努力摒却这些七七八八的杂绪。玉牌经了阳光的穿透显得更加地通透纯净,一眼看去不见一丝的杂质,羊脂一般显出饱和的纯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