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您……”
“陛下莫见怪,族规如此,不容干预。”女子依旧一脸的冰霜,看起来比青羽还要多了几分不近人情。
卫孜也没再说什么,看着琉子帘,愣神片刻,点了点头。
缥缈一时有些慌乱,看着两个侍卫上前欲把琉子帘带走,心急如焚就要冲上去。
“缥缈,跟我来。”
忽然有什么扯了扯她的衣服。
她听出这是小苕的声音,于是点了点头,放心地被小苕拉着,退出了人群。
“作甚不让我上去拦着?”
一直到了殿墙角,见玄机早已倚着墙悠哉悠哉地等候。缥缈顿时明白了是谁指使小苕拉她过来的,不由得未感愠怒。
玄机淡淡瞥了一眼墙头,幽幽开口:“其实你上去也没问题,就是我不敢保证,胥白里会把你怎么样。”
“胥白里?”她疑惑道。
这个名字……叫她觉得,又熟悉又陌生。
“玉梦氏当今的蝶子——也可以说是族长,胥白里。你听说过也不奇怪。”他道。
玉……玉梦氏?
方才他们才讨论到,怎么现在……又扯上了?
她愣了愣,忙继续问道:“玉梦氏和这件事究竟有何关系?似乎这一开始,便是和江泽琉氏与玉梦氏的过往有关的,否则你也不会一开口便和我说这些了。”
“自然,不仅有关,关系还挺大的。”他笑了笑,眼神忽然地有些深邃迷离,“你可知,你当初答应帮琉子帘夺记天珠,而不是阻止或劝阻她,便是做得最错误的一件事了?”
“我……可是后来也没怎么地啊。”
“后来?哪个后来?要说后来,这‘报应’,可真是推迟到了现在才来。”
“你什么意思?”
“方才你定也听见了看见了,琉子帘会跪在那里,显然是因为她犯了什么以下犯上之罪。仔细想想便知道,一个江泽琉氏人和一个玉梦氏人,之间会发生什么以下犯上之事。”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意味深长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遍又一遍。“想来无非,就是记天珠了。”
“可……可记天珠究竟和这两族有什么关系?”
她实在想不出来,一件蝶族的用于渡魂的灵器,会和什么几百年前的契约扯上关系。
玄机笑了笑:“你记得我方才对你说过,玉梦氏和江泽琉氏签订契约,用的是什么?”
“呃……七生石?”
“对啊,七生石为神界若银河源头一块巨石,契约以血书于上则受神力保护,书者由此世开始历经七世,契约方是解除。三百年一个轮回,每一世可能为妖、魔、人、仙,若是为仙运气好则可能活个几千几万年,也就是说,这份契约得延续不知多久才结束。
“因此,江泽琉氏人当然不会坐以待毙。琉子帘倒还挺聪明,知道记天珠的灵气可以轻易抹去七生石上任意一道契约,在别人还在无力反抗或是奋力挣扎时,她便已开始筹划如何偷记天珠了。可能她是看你和我在一起而我没有杀你,所以猜想你是不是法力高强,于是故意引你上钩,让你帮她去偷。
“毕竟,要是你这样一个和我有那么几分关系的人,就算是失败了,想来我也会保你出来。不得不说,她想得很是周到。”
“可是……”
怎么着,不信?”
他挑了挑眉,眼中笑意不减。
她愣了片刻,终是缓缓摇了摇头。
想来,光是琉子帘在地窖里设的那个不简单的法阵,就足以证明琉子帘已经筹划多时了。
琉子帘确实干了这样的事情,虽然只是求一个自由,但在玉梦氏人看来,这就是大逆不道。
她现在不得不想个办法,否则琉子帘,估计性命难保。
“我要救她。”她咬咬唇,坚定地看着他的双眸。
“你,怎么救?”他面露几分好笑,“说说看?”
“你帮我劫狱,或者你和卫孜商量商量,暗中动个手脚。”她几乎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闻言,他只是垂眸,将嘴角抿出一个浅浅的弧度。
“怎的……你不乐意?”
“你当我是谁,劫狱?”玄机笑了笑,眼角微提,“之前我在花宴上,要不是早和天帝商量好了趁机除人,我除了你一个人都不会碰。你现在要我光明正大地劫狱去,你是真当我有多少能耐啊?”
“难道不是?”她理直气壮。
“……没想到还是个傻子。”
玄机的脸黑了黑,旋即又恢复了正常。他四下环顾一眼,道:“你要是想救琉子帘,就乖乖听我的,自己千万莫要轻举妄动。”
他故意又顿了顿,凌厉的目光一闪即逝。
“否则,我连你都保不住。”
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连忙点头,捣蒜一般又欢快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