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
这是怎么了?
也正好方便了她。
“所以你说说,为何人家好好地去御花园里走一圈,你却要抓住人家欺负?”缥缈话锋一转,一个回手将小苕推至面前。
小苕回头甚是幽怨,她笑笑,示意小苕稍安勿躁。
金案起先还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一见小苕,立马恍然大悟:“你们……是一伙的?”
“话别说得那么老套啊,什么一伙的,我们一开始就是同仇敌忾同流合污的好不?”缥缈义正言辞,毫不畏缩。
小苕暗暗戳了戳她:“和你这样乱用成语贬低文化的人在一起,我宁愿一个人流污水。”
说罢扇着翅膀又飞回了缥缈肩头,留缥缈一个人在原地丢脸。
缥缈……
缥缈连忙轻咳了咳,强撑着并不存在多少的气场,继续道:“别扯那些有的没的,反正我现在来,就是想要你立刻,给甘薯……咳,给小苕道个歉!”
“我?道歉?”金案只觉一阵好笑,“姑娘说笑了吧?我何错之有,又需道何欠?”
他说罢便转身欲走,轻飘飘的样子好像自己真的只是做了一件对的事情。
什么人?就这样走了!
缥缈顿时倍觉气恼,连忙上前叫住他:“诶,你说你没有错,那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姑娘请问。”金案停下脚步。
“你是不是没让小苕在御花园戏水了?”缥缈理直气壮,得意地双手环抱。
金案道:“没错。”
“为什么呢?”缥缈笑笑,继续问。
这个问题,金案显然没想到,可是明明问题也很好回答,面对缥缈他却显得一言难发:“我……”
“因为我是妖!”小苕终于扑着翅膀发话:“你们峣山人就是不喜欢妖!”
小苕愤愤不平地抖着脑袋上大红的花朵,咬牙切齿,连声指责。金案闻言,显得有些尴尬,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个字。
他愣神片刻,终是道:“峣山千万年来一向如此。况,本来妖便是闲杂之灵,万物化妖无需费一丝气力,只要灵气滋养便能够得魂。如此,莫非无功受禄,岂不令人唾弃与不齿?又何谈尊重一说。”
“呵,说得那么不堪,那妖界又怎么独霸一方的?”小苕很是不服气。
“众志成城,难免过人。”金案不紧不慢。
简直强词夺理!
小苕虽怒,却也不是善辩的主儿,只得悻悻退下,满心窝火。
此一胜,金案自然难免得意,作势又要走,缥缈赶紧拦下:“你说妖无功受禄,功不及得,那莫非他们这些‘得’,就是他们自己想要的了?”
金案顿了顿,转过身来,有些愣神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被人强加上去的,莫非就一定是他们想要的了?”缥缈清了清嗓子,上前几步,“所以,只凭这分可能存在的不情愿,莫非就不能与他们所‘白得’的灵气相抗衡了?”
她很是理直气壮,丝毫不怕他会反驳。自己虽不是头头是道,但好歹也说得在理,毕竟强人所难本来就是一种错,莫非真能说每种获得大多都使人情愿么?
金案果真一时无话,强憋了半晌,终于骂道:“强词夺理!”
“能强词夺理,说明也是有那么几分理的。”缥缈笑笑,“倒是一点儿理由都拿不出来,却说人界强词夺理的没理,这才是真正的无理取闹吧?”
“我……”
金案吞吞吐吐半天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她不免又开始洋洋自得,抱紧了小苕走上去,说:“所以,你还好意思说,你是对的?”
金案咬着唇,眼眶有些血丝。他或许已不知自己该如何反驳,毕竟身为峣山弟子,师门祖上的□□就是反对妖界,他早已在这样的灌输下麻木了思想,也一直便觉得,自己就是对的。
却从未想过自己为什么是对的。
现在要他说个头头道道出来,他自然难发一言。
缥缈见状,忍不住在心底笑出声来。
现在,他无话可说了吧?
她抚了抚小苕,打心底儿地觉得高兴。
“你想什么呢?一个‘是’或‘否’字,就这么难回答?”缥缈努努嘴,很是不满地盯着金案。
金案冷冷笑了笑,他还从未受过这种气。
“我倒觉得,一个‘否’字回答,正好足够。”冷不丁一个浑厚男声传来,她不由得转头过去,却见裘离不知何时出现在道路拐角。
他这次倒是穿了一身掌门金纹衣,搭配上利落又不失贵重的束发银箍,衬托起一种威严的感觉。缥缈看着他走来,不由自主地开始紧张,隐隐意识到了什么,无论如何也难以平静。
似乎即将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不过她想,她的运气应该也不会差到这个地步吧,莫非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