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险情(1 / 2)

“正是大好光景,元君何必离去,不如坐下来,与在下共品一壶好茶,如何?”

青羽住了脚步,听出声音的主人是谁,道:“我还有事儿,恕不能陪同将军了。”

“何妨,”后头未传来丝毫的脚步声,可下一刻,她便觉有谁站在了她的身后,“有事儿可以推,到了明儿,光景可就不见了。”

“今日之事何必推明日,万一因此出了事儿,反而还会让人觉得不如就放着景逝去。将军以为呢?”她不紧不慢。

那个声音又响起,这回是在她耳边:“元君大可放心。”

放心青羽不由得转过身,却见说话那人在离她足有几十丈的地方,似乎他到她身边说完话,又在顷刻间回到了原处。

或者说是,这人根本没有上前,而是一直站在原地,用法术将声音扩散到她身边。

她小小行了个礼:“将军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将军。方才说话这人,乃仙界当朝最负盛名的将军——纪年。纪年出身不算高贵,乃人界修成之仙,如今算来年方二百,已算是仙界中的年轻一辈。可这样的人却不如一般的年轻的仙般恣意得很,而是在来了仙界之后刻苦修习,考得了个武状元,后又南征北战助当今天帝稳固了政权、平了多处战乱;其本人又不慕名利、城府不深,深得天帝青睐与信任——可以说,天帝出门在荒郊野外,身边有一个纪年,比有千军万马还要觉得安全。

此番天帝居然还会舍得把纪年派出来参加个宴会,她其实也挺惊讶,平常有这种事情的这个时候,纪年应该是正在御书房或者御花园甚至天帝寝宫和天帝交流蝶族有什么美食,不应该风尘仆仆把脸皮腆得比他自己还厚拼了命地试图包裹住她并且暖化她。这样做除了能切实体会民间离别疾苦知道怎么改良改良政策似乎没别的好处,要说专门拉拢她,也犯不着绕这么大的弯子。

反正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就对了。想到上次卫珩请她来聊的那些事情,估计着纪年的到来也与之脱不了关系。

见状,裘离也起身,向着纪年行了个见面礼。纪年微微一笑,大步流星向她走来:“最近能让陛下关注的事情,除了那些,还有甚?”

在仙界,纪年口中的“陛下”,只有天帝一个。

果真让她猜对了。她道:“我倒是想起来了。确实,这些事情不解决,或者以后仙界——甚至六界,都难得安宁。事儿拖得越久就越容易横生变故,也难怪陛下如此着急了。有劳将军。”

“哪里。本为我职,何来劳烦一说。”纪年道,“倒是元君,本来不必参和,但是此事少了元君的帮助还得拖得更久,那就只有劳烦元君了。还请元君见谅。”

她笑笑,说道:“请。”

她知道自己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注定被如此劳烦了,既然如此,那她不如早点儿把事情了却掉。

虚实镜内,风云乍起,黄沙漫天,狂风呜咽。

缥缈缩了缩脖子,咽下一口唾沫。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说好的镜子呢?里面好歹也是个昏暗潮湿的地牢吧,这风这沙,和古书上说的蛮荒似的,搞得她忽然有种被流放了的感觉。

那个裘掌门,确定这里是个可以待人的地方吗?她一路上大小陷阱法阵差点儿没把她废了不说,走了半天也没见有一点儿吃的,空腹长途跋涉后的她总觉得自己不是被法阵困住死的,而是被活活饿死的。

有必要这么残忍吗?她们多大的仇多大的怨?

“要不要留点儿力气?”走在前头探路的琉子帘忽然停下,“这里似乎挺安全的,我们可以坐一会儿,要是可以的话还可以轮流站岗让对方睡个觉。”

“行啊!”一听这话,缥缈体内的懒毒立马发作。她一屁股坐了下来,可是环顾四周,才发现一个重要的问题:“我们在这里久留真的好么?”她指着不远处。显然,那里的黄沙正铺天盖地向她们这边涌来。

琉子帘向那边瞥了一眼,一脸的不以为然:“只是一个障眼法,把远方的情景拉近到了那里而已。你不靠眼,能感受到风吹沙动么?”

还真没有。

缥缈这才松了口气:“我就说我们怎么会这么倒霉遇到沙尘暴。”

“你我又不是妖,当然不会。”琉子帘道。

“妖?”缥缈吃了一惊,“为何妖就会了?”仙和妖不是一样的么?

“你真是……天真得有些可怕。”琉子帘抖了抖裙子,在她身边坐下,“你以为虚实镜是怎么让人知晓某位是不是妖的?或者,你也听说过吧,进入虚实镜的妖,基本上没有一个出来的,出来了也会受重伤;而仙进入虚实镜,则不会有任何的事,甚至可以受到虚实镜的灵气的滋养,大大提升修为。”

缥缈摇摇头,对这些没什么关心的她,和听天书似的,什么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