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啊(这到底是造的什么孽啊!...)(2 / 2)

疼痛后知后觉的传来,花朝震惊地看着自己手臂上出现了一个被刀割一样的大口子!

“啊!”她喊了一声。

瞪着眼睛看那口子只是豁开,露出鲜红的里肉,却并没流血,并且眨眼闭合,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但是疼痛却始终存在,花朝伸手碰了一下,疼得面皮一抽。

姬刹没发现花朝的异常,她正在看向另一个院中的战况,嘴里还磕磕巴巴道:“二,二,师兄!也,太,太狠!谢伏,手,手臂!”

谢伏的手臂上赫然见了血,要知道同门之间斗殴本来就是明令禁止的,见血更是严重!

花朝听了姬刹说的,下意识看向谢伏手臂,还没等她看出什么,突然又感觉自己后脊一凉!

很快便有火辣辣的疼痛自身后传来,她摸了一下自己后背,衣服好好的,但是她很确定,她后背的皮肉肯定也如同她的手臂一样,豁开了一道口子!

这这这!

天道给她重新弄的身体这么脆皮吗?!

怎么好好的就裂了!

正是这时候,院子那边谢伏不甘认输蓄力攻击,师无射再度将谢伏狠狠惯在地上,谢伏后背被罡风化为的利刃豁开一道长长伤口!

血很快浸透他褴褛不堪的弟子服,谢伏双手死死抓着半点抬不起来的佩剑,咬牙硬是爬着跪坐起来,双眸如狼一般瞪着师无射,恨不能将他挫骨扬灰一般。

罡风利刃依旧围绕着谢伏盘桓,谢伏跪在地上脊背笔挺,不肯弯折,整个人就是个大写的“不服”!

师无射面具也在两人对战之时碎裂,此刻他俊脸霜冻,一双琉璃眸子透出淡薄睥睨,看着谢伏像是在看一只蝼蚁。

他垂眸似那无情阎罗一般,对谢伏下了“杀无赦”的律令。

他声音毫无起伏,却听来令人恶寒:“你对同门动手,按照刑罚殿律令,该施以鞭刑一百,以儆效尤。”

这话说得就太卑鄙了,卑鄙的上前规劝的同门都是嘴角一抽,师无射耍完了人,现在又要抽人!

可是他们悚然想到,确确实实是谢伏先动手伤同门。

虽然他们都知道,谢伏动手,是因为花朝师妹从二师兄的屋子里出来,显然是……是同他有了首尾。而师无射更是当着谢伏的面亲吻花朝师妹,明显是引诱谢伏对他动手!

哪个男子能容忍自己喜爱的女子被另一个男人搂在怀中亲吻?!

可当师无射从腰间的储物袋掏出惩戒鞭子的时候,弟子们一个个都噤若寒蝉,连想要上去求个情都不敢。

师无射生着一双分明狐媚的上挑眼,此刻眸子里却全都是漠然和冰寒,衬得他简直似黄泉鬼蜮之中,面无表情扯开小鬼的脑袋塞嘴里咀嚼得咯吱咯吱响的那种恶鬼鬼官。

而师无射确实也是在清灵剑派司刑的掌殿,此次下山历练带来的弟子,有几个没有进过刑罚殿?没有受过师无射的罚?

他们都怕得呼吸不敢大声,只有谢伏依旧脊背挺直,他看着师无射竟然笑了一下,他向来如此,越是生气,面上看上去越是温和。

他开口声音极其清越,一字一句咬字清晰,可是听来竟是带着一丝缠绵意味。

他道:“二师兄可真卑鄙。”

今日分明是师无射蓄意引他动手,现在又欲要以伤及同门的理由,对他施以鞭刑。

师无射闻言连眉梢都没有动一下,轻轻拉了下手中戒鞭,这才是他的本命武器,名为——黑尾。

师无射不修剑,或者说他不擅剑,他擅长的是戒鞭。这戒鞭乃是修行了上千年水蛟的骨头炼制,使用时每一节都可以拆卸单独做刃,无坚不摧。

但是扣在一起,便是纯黑色骨鞭,灵活无比,也凶煞难挡。

而且这骨鞭之所以作为惩戒清灵派弟子的戒鞭,正是因为水蛟死后一部分意识还留在骨中,在铸造之时被封存,因此这戒鞭,抽在人的身上,不留伤痕,却会痛不欲生,是直接作用在神魂之上的。

可以说是专门对付修士的东西。

戒鞭一百,依照谢伏如今的修为,就算不被直接抽裂神魂,也会重伤。

这实在是太狠了。

弟子们从前只觉得二师兄严厉,不好相处,此刻才是后知后觉胆寒。

他这是……要置谢伏于死地?

为了花朝?

“二师兄……”之前那个猫眼的男修忍不住小声叫了一声,还欲再劝,但是等师无射侧头看去的时候,他却像是喉咙被堵住一样,张着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哼。”谢伏轻笑一声,这一声依旧不带怨毒,甚至像对待情人的宠溺。

他跪坐在院中,纵使此刻衣衫破烂鬓发散乱,依旧是松兰之姿,稍显狼狈,却不折风采。

甚至因为皮肉裸.露了一些,上有伤痕还有血迹,显得格外脆弱,有两个女修看的有点移不开眼。

师无射看着谢伏如此,抬了抬手,围绕他的罡刃和压迫总算是化为灵力消散。

但是就在师无射要名正言顺扬起黑尾狠狠鞭挞谢伏,抽断他一身不肯弯折的脊梁的时候,花朝慌张无比,连滚带爬地翻过墙壁,忍着手臂和后背上的疼痛,朝着谢伏身边狂奔——

嘴里喊道:“别!”

“二师兄,别啊!别动鞭子!”

“别打谢伏!”

并不是花朝良心发现。

她现在糟心极了!

因为她发现她身上莫名出现的伤口和不流血的疼痛地方,同谢伏身上被罡刃割伤的地方重合。

也就是说——谢伏这孙子受伤,她也会疼!

她终于没办法吃点心看热闹了。就算谢伏吃瘪遭罪她心里再怎么开心,她也不敢想象,谢伏要是遭受了鞭挞神魂,她会怎么难看地跟着他,在地上成为一对儿欢快扭曲的滚地龙!

这到底是造的什么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