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啊(这到底是造的什么孽啊!...)(1 / 2)

花朝最后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有种不能为外人道的舒爽,由内而外地扩散开来,尤其是看到谢伏被师无射的灵盾压得倒在地上的时候!

这孙子也有今天!

花朝心中不光没有被“捉奸”的心虚,反倒是前所未有的畅快,像是一口经年堵在心口的棉絮,伴着内脏血肉吐了出来那样痛快。

她现在非常好奇,谢伏是什么滋味儿。

是不是和当年他又娶了别人的时候,自己那种憋闷的感觉一模一样!

花朝并不恨谢伏。

她并没有带着苦大仇深重生,这一世也没什么想要报复的人,她甚至想了,自己这一世大可以和谢伏井水不犯河水,毕竟她总不能跟天道之子作对,那样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

花朝一直都是这么以为的,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她确实不恨谢伏,她不肯因为自己选错了人,就郁郁难解自怨自艾。

但是她到底还是怨谢伏的,这怨埋在内心深处,已经被愈合的伤疤覆盖,本应该一辈子不见天日,却在今天被师无射轻而易举地给撕开,痛痛快快地释放出来了!

花朝一条手臂搭在小结巴清瘦的肩膀上,笑得前仰后合,眼角都笑出了点湿润。

贱人也有今天!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姬刹震惊无比地盯着花朝,忍不住问她:“你疯,疯了?”

“你,你不,去,去劝劝?”姬刹推了花朝一下,嘴上说不利索,但是心里道:你不是路边两个狗打架都要冲上去劝架吗?今天二师兄和谢师弟打起来了,你怎么还笑得失心疯了一样。

花朝闻言笑意稍稍收敛了一点:“疯了不好吗?这世上就数疯子过的最快活!”

姬刹修为比花朝还低微,连上去劝架的勇气都没有,怕被波及。

因此两个女孩子扒在墙头这边儿,看着那边打得上天入地日月无光。

花朝看着看着咂了下嘴,用手肘撞了下小结巴道:“有糖吗?”

看热闹没吃的,乐趣少一半儿啊。

姬刹看的来劲儿。

闻言很快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纸包,里面是一些在城镇上买的点心,不怎么精致,齁甜齁甜的,姬刹想着当早饭,但是她被齁得吃不下。

花朝捻了一点,送进嘴里,眉梢高兴地一挑,十分满意这个甜度。

花朝接过来,直接朝着嘴里塞,很是有种狼吞虎咽的架势。

也不怪她不顾形象,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纯白虚无之中度过了多久的时间,总之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吃过甜的了,她都要想疯了。

虽然这点心没有糖好吃,但也胜在甜度很够了。

姬刹见花朝吃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丝毫不顾形象的样子,震惊的一双杏眼都快瞪成铜铃了。

“你,你……”你不是从来都细嚼慢咽,还总是挑剔别人的吃相如同野兽进食吗?

得亏是姬刹嘴皮子不利索,否则这会儿肯定嘲讽到花朝噎死在这儿。

花朝不记得自己从前端仙女架子端的厉害,明明不能辟谷,却总也不吃凡物,专门吃辟谷丹,把自己搞得仙气缥缈,还不是仗着亲爹是炼丹的,丹药随便吃?

反正连姬刹这种心没长眼儿的实心儿,也瞧不上她装,倒是有些男修喜欢她,反正女修普遍不喜欢她。

这会儿姬刹见花朝把自己腮帮子撑得鼓起来,抻着脖子吞咽的样子,真想拿一块留影玉给她记录下来,免得以后她再装仙女,好好让她看看自己的样子。

花朝一边吃一边看那边打得水深火热,发觉姬刹不看热闹竟然在看她,侧头疑惑地“嗯?”了一声。

她两腮鼓鼓,把那一张端丽的脸蛋撑得活像是偷了花生的松鼠,她当然不知道姬刹想什么,毕竟她就算知道自己从前招人烦,四百多年了,也记不住自己到底怎么招人烦的。

姬刹斜着眼有些鄙夷地看她,花朝还以为姬刹是因为自己抢了她的吃的不高兴。

花朝抬手,带着满手的点心渣滓,用一种老奶奶摸孙儿的慈祥姿态,摸了摸姬刹的脑袋,说道:“等会他们打完,我买了还你……噗!”

她一说话,点心渣滓喷出来了,姬刹被她揉着脑袋没躲开,头发上都是,气的眼睛瞪大,张嘴就要凶人。

只可惜小白兔就是小白兔,竖起耳朵也不像狼,再加上嘴皮子不利索,“你你你你你……”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下文。

花朝一块点心就把她下面的话堵回去了,姬刹猝不及防,但是到嘴的点心到底没吐出来。

她被花朝搂着,因为个子比花朝矮一点,直接贴花朝怀里了,脸正被压在花朝丰满的山峦迭起之上,这下彻底说不出话了,呛咳得厉害。

花朝给她拍着后背,她挣扎起来可以忽略不计,而且姬刹挣扎几下就没再挣扎了。

她不知道花朝抽什么风,是饿疯了还是怎么样,但是她不讨厌花朝现在这样子。

而这边花朝搂着失而复得的小结巴正看得热闹。

她心道师无射这个浓眉大眼的平时看不出,没想到竟然这么损,他以筑基期修为辗轧谢伏,逗猫一样倒是不伤他。

但是剑刃化为的罡风,把谢伏的弟子服给绞得叫花子一样,花朝这个距离乍一看,见谢伏衣衫褴褛被风带起,活像个奓毛的鸟人。

花朝心里舒服极了。

上辈子她是真的没怎么见过谢伏如此狼狈的模样,他的容貌气度,无论到哪里,都是男子敬佩女子爱慕的典范。就算是恨他的仇敌,蓄意想要羞辱,也顶多抽几鞭子,不至于丧心病狂地要扒他衣服看他衣不蔽体。

花朝最开始有多么因为谢伏的容貌和气度骄傲,到后面就有多么希望他阴沟里翻个大跟头。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做人间疾苦人心险恶,免得他目下无尘,骄傲的尾巴翘到天上去。

现在想来谢伏应该是风吹朱果凉飕飕,他肯定能充分体会到师无射险恶的用心,体会到这个人间不那么美好。

花朝一时间十分喜欢师无射这种略显卑鄙和猥琐的手法。

虽然细究起来上不了台面,但是爽啊!

不过人这玩意,总是容易乐极生悲。

花朝正笑得花枝乱颤,就突然间感觉到手臂一凉。

她笑着低头看了一眼,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