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怎么搞成这副德行?”程冬弈张口问出了一个很傻的问题,但他真不知道,现在脑海中最远的记忆就是昨天被大夫接骨那一段,总感觉怪怪的,脑海中本能的记得一些东西,但有的东西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塔娜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状,用竹调羹舀了一勺肉粥凑到唇边吹了吹,甚至还用下唇碰了碰粥,好像蜻蜓点水般的一触即分,尝试热度。她又从口袋里掏出块手绢小心的隔在程冬弈下巴上,才把调羹凑近。
“来,喝口粥!”声音如山泉水般清澈,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喜悦。
程冬弈很听话的张开了嘴,任对方把温热浓稠的肉粥轻轻倒入嘴里,细嚼了一下,干涩的口腔中终于有了些滋味,虽然只有一调羹粥,却感觉整个胃里一阵抽搐,饥饿的感觉瞬间侵蚀着每一条神经。
“好喝吗?医生说了,你几天没进食,一次不能多吃……”塔娜现在有些婆妈,就像一个细心伺候病重老公的小媳妇儿。
程冬弈喉结上下跳动了一下,用低低的声音说道:“好喝,你是谁?为什么给我喝粥?”现在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张白纸,不对,他脑子里居然没有一个人名,除此之外好像并不缺少什么?
塔娜羞涩一笑,又喂了两口粥:“我是你的妻子,当然要喂粥给你喝,你受伤昏睡了三天三夜,不记得了吗?”
程冬弈若有所思的望着这个娇俏的女孩儿,徒然启齿一笑道:“难怪了,你是我老婆,喂粥给我喝当然是应该的,这伤怎么弄的?我跟狗熊摔跤了吗?还是被牛踩了?”
伤成这副德行他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这也难怪了,这货从来就是个乐天派,一觉醒来有个娇滴滴的老婆伺候着是个男人都会笑的,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塔娜眉头一皱,她终于感觉到了一丝不对,按理说他不应该会醒来就把我当成老婆的,难道从悬崖上摔下来伤到了脑袋?
“你还认识我吗?我叫什么名字?”塔娜舀了小半调羹粥轻轻吹着,不经意提出了一个问题。
程冬弈一双眼睛直勾勾望着半勺粥,仿佛对问话并不上心,随口答道:“你是我老婆,名字?你是说名字?魏……”
塔娜一楞,手中的调羹差点没掉下来:“我怎么姓魏了,我是塔娜。”
程冬弈恍然道:“哦!我还以为你叫喂粥,塔娜不错,快把粥喂给我吃吧!我饿了。”吃货就是吃货,那怕失忆了肚皮还是最重要的。
塔娜现在终于明白了,她的王子好像失去了一段记忆,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至少他眼中现在只有一个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