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贵姓?(1 / 2)

有一种医生医术超绝,但呆的地方牛羊成群,在医人的同时又不时会接点私活,医治一下牛羊狗马之类的,众生平等,其实蒙古大夫也是医生。

蒙古大夫最擅长接骨正骨,而且敢用猛药,现在正为某人接骨的苏合特木尔就是这样一位蒙古大夫,别看他模样长得狮鼻海口黑不溜秋的,但一手医术相当了得,以前他姥爷爷可是做过御医的。

九代蒙医,苏合特木尔的医术绝对比国内任何一家骨科教授啥的都要强,但今天他的确有些蒙,有人把他从蒙古大草原上抓来给一个‘人碎’接骨。

啥叫‘人碎’?顾名思义就是把人全身的骨骼拆散了,零零碎碎的。床上躺着的这位年轻人就是标准的人碎,一根骨头能断成几截,全身所有的长骨头几乎都断完了,就像被压路机碾过一样,偏偏他还没死,简直是奇迹了。

特木尔祖传下来有种对治疗骨伤最有用的药膏,当然不是什么黑玉断续膏,不过他的药膏也是黑糊糊的,貌似所有治骨伤的药颜色都差不多。

接骨是个力气活,也是个技巧经验要求比较高的活计,不过这年头不管是医生还是大夫,都是不见大洋不医人的主,特木尔也不例外,摊上这种特别麻烦的病人要价自然就要高一点,开口就是三十万大洋。

三十万大洋并不是个小数目,但塔娜根本不在乎,她除了全额付款之外还格外多加了十万,让特木尔用最好的药和最快的速度让病人恢复健康,蒙古大夫有了大洋当然会尽全力救治,甚至连抓他来的事情都忘了。

接骨正骨是特木尔的强项,不过这病人的伤势实在太重了,医治的时候生怕躺在床上的小伙突然死掉。不过很快他就知道错了,躺在床上的‘人碎’意志力坚定,接骨疗伤时几度痛得昏死过去,但嘴里愣是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一夜过去,当程冬弈再次睁开时感觉浑身上下就像一台老旧锈死的机器,全身被散发着浓烈草药味的绷带缠得严严实实,连挪动一下身子都成了一种奢望,如果缠绷带的那位再尽职一点,他肯定会成为活着的木乃伊。

“我这是在哪里?”程冬弈所有的思绪停留在昨晚,一个貌似屠夫的大夫用极其‘温柔’的方式给他接骨,上了麻药,但还是痛得死去活来的,想起了浑身鸡皮疙瘩一层层往外冒。

这里是一座小竹楼,基本上看不到任何现代化家具,有一样家电,竹桌上的调频广播,这玩意在大中城市连旧货市场都绝种了,如果弄个坛子装起来挖坑埋下,相信过个十年八载的挖出来就成了古董。

程冬弈现在连脖子上都上了两块夹板,除了眼珠子还能动之外连小手指都不能弯动一下,口舌间一阵干涩,充斥着一股子血腥味道。

吱呀!

竹楼门被人推开,发出一声好似随时会散架般的怪叫,满脸倦容的塔娜端着一碗肉粥走了进来,走到床边坐下,那眼神儿温柔得让人心神俱宁。

程冬弈瞪圆了眼睛望着塔娜,这位一身蒙古装束的女孩儿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一时间又记不起在哪里见过?她是谁?我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