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一五计划全面发展重工业,加上和平稳定的环境,全国人口暴增,以及群众,特别是城市人口收入增加,导致日常所需的轻工业品缺口极大。
从53年实行粮油证,到54年实行布票,再到今年,几乎日常所见的紧缺物资都实行了票据。
自行车要自行车票,买布要布票,买收音机要收音机票,买肉要肉票,连公厕里的大粪,也需要票才能拉回公社。
当然还没到最严重的时候,等到了61年实行工业券时,买日常所需的布,茶叶,鞋,缝纫机等等能想到的玩意儿还得加上工业券。
“你小子悠着点儿,别跟土匪似的就逮着我使劲薅,你大舅哥那不也有?”
何雨柱撇撇嘴,抱怨道:“有啥啊,刚去转了圈,他那比我兜里都干净,咱们家之前有您给置办了些东西,不然也不够用。
刚我上他家,好家伙,把我手里攒的布票都给劫了。
他家昌平亲戚一大堆,就他那点票,除了自家用,全补贴娘家了。”
“不至于吧,你老丈人没意见?”
“有啥意见,人家给林家生了俩儿子呢,肚子里又有了。我丈母娘恨不得把我那嫂子供起来。
哥,咱们得抓点紧了,就生孩子这事儿,咱们俩兄弟加起来才刚好顶得我大舅哥一人,改天小心被嘲笑。”
何雨梁摸了摸腰,还有点酸疼,“没事儿,他生再多也不顶用,咱们讲质量,不讲数量。”
“那不一定,量变才会质变,反正得抓紧。”
何雨梁将书合上,朝他没好气说道:“咋的?跑过来又吃又拿,还抬杠?我说质量高就质量高。”
何雨柱嘿嘿一笑,不再言语。
“最近你工作咋样?”
何雨柱将盒子还给他,将票装进兜里,走到门口看了看外边儿,又将门反锁住,有些忧虑地看着何雨梁,“还不就那样,现在我们也就偶尔下乡去。
哥,和您说个事儿,我觉着这形势不大妙,咱们家得想办法存点粮食。
在城里我以为大家都疯了,没想到乡下更疯,就他们那吃法,我估计都顶不到年底。”
“这话没朝外人说吧?”
何雨柱给何雨梁丢了支烟过去,给自己点燃,面上有些愁苦,“哪能呢,除了您,我谁也没敢提,豆豆都没说。供销社的同事私下里都在议论这事儿,不过我就听着,没乱说话。”
何雨梁也点燃烟,将窗户打开,看着外边儿茂盛的枫树,“恩,注意点,不管别人怎么说,咱们不能在外瞎嚷嚷。
至于存粮食的事儿,咱家不用干,倒是你再去乡下的时候,收点肉回来,没肉食,粮食再多也扛不住造。”
为了这一天,他准备了多久,他自己都快忘了。大概是将三叔何全无安排进粮站之前吧!
现在嘛,像以前隔三岔五吃顿肉肯定困难,但保证一家人不饿肚子还是可以。
“行,改天我先去弄点儿,就是这天气,一放就坏了。”
“不急这一两天。你买到肉给三叔说一声,上上下下该分润点的都给到。还有,和你爹说说,往后物资管控只会更严格,手上把牢点,厨子不偷,五谷不收那套也得收起来。”
哪怕上边儿不查,下边儿眼红的人还能不举报?
灾荒时期,最经不起考验的便是人性。易子而食,不是史书上简单的一个成语,那是血淋淋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