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怎么办?”姚谦舒指向那俩还在懵逼的北狄人,“还回去?”
“这么沉,怎么还回去,留给太原令招待吧。为了和草原的友谊哦大人,加油。”贾赦凉凉道。
太原令总算送走了瘟神,拱手躬身相送,“这个就交给下官,世子走好。”
甫一出了太原府,贾赦就急吼吼地去拉姚谦舒,结果人家飘如游云,闪出去两步远,“世子自重。”
“哦。”贾赦撇一撇嘴,“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去花天酒地左拥右抱了。”姚谦舒冷若冰霜。
贾赦深呼吸。
生气是一回事,爬墙可要浸猪笼的。
姚谦舒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补充道,“有道是灯下观美人,诚不欺我,灯火旖旎,美人如玉,很好看。”
“你……”贾赦气个仰倒。
“你既说算了,我当然得成全你,说不得多寻几个美人来移情别恋用。”姚谦舒淡淡道,“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今日是为世子做的最后一桩事,往后还望你珍重。”
没气死就是坚强了,珍重个屁!
贾赦气得眼圈都红了,怒道,“好好好,看你的美人去!”
寻常死缠烂打的,老子就尼玛用了个假兵法,都跑去寻欢作乐了,还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给老子脸色看。
要命的是,他气急的时候眉眼微挑,凌厉里掺杂着欲笑还颦的韵致,倒叫姚谦舒真的想把人欺负哭了。
姚谦舒素日对着他都是温柔又体贴,此时换过一张冷峻面孔,“嗯,这个不用你来说,我也会去的。”
贾赦抿着嘴唇,忽然停下脚步,“你要是故意装作生气,想着占我便宜,什么下场你自己知道。”
姚谦舒愣了下,冰山脸就露了个破绽,虽然不过瞬间的事,但也被贾赦看个正着,贾赦话都说不出来了,指着他的手晃了晃,半天憋出一个字来,“艹!”
不是他要说脏话,是他根本就没有别的字可以来形容自己的的心情。
小话唠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可以想象这份心情是多么的复杂。
“卖糖葫芦!”小贩扛着长长的草垛,上头扎着红艳艳的糖果子,“哟,这位爷,您今日可出来的早,还是给媳妇儿买吗?您说夫人不喜欢吃酸的,我给裹了两串苹果的,您拿回去试试。”
姚谦舒觑着贾赦没走,便摸出铜板买了两串,凑到贾赦身边,“你尝一尝?”
苹果被切成小块,雪白的果肉外头包着褐黄色的糖壳,散着淡淡的清香,贾赦都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对他,闷闷地接过来。
“我昨晚是真的很生气,可是想想就算了,你年纪还小,我得让着你。”姚谦舒道,主人说要对恋人坦诚,彼此不要猜来猜去,这样使脾气容易加剧误会。
贾赦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因为他觉得真相太蠢了。
姚谦舒也不催他,只跟着他慢慢在街上闲逛,走到街角时候,有个老人家在卖草编的蚂蚱,吸引了一群小朋友。
“像不像你送我那个?”姚谦舒指着一只小虫子问道。
贾赦用的是普通青草,他收到的那只已经枯黄快要碎了。
“不太像,比我编的好看多了。”贾赦在一群孩子里鹤立鸡群,弯腰挑选了半天,最后拎起最大的那只蝴蝶,“你付钱。”
姚谦舒照办。
就在他以为贾赦会继续沉默的时候,贾赦晃着手里的蝴蝶,不好意思地道,“我昨日不是那个意思,但是我现在没法子说,你不要生气了。”
“我不气。我媳妇儿以退为进,我气什么。”姚谦舒揉了揉他的脑袋,“小孩子脾气。你要是觉得不够,我可以再重新追你一遍,死缠烂打不要脸那种。”
这已经是第二次说他小了,贾赦没好气道,“我才不小,我都十七了。”
已经不用年来计算年纪的老妖精聪明地保持了沉默。
小孩子的独占欲。
真是可爱。
贾赦感觉有些羞耻,岔开话题,一路走,一路将他对太原令和今上的不满告诉了姚谦舒。
姚谦舒道,“这是准备要亡国么?”
臣弱主弱,可不是拉开了亡国的序幕么。
贾赦心有戚戚然,我爹一个人带不动啊。
对朝政不满的,并非只有贾赦一人,就在他方才和太原令针锋相对的同时,他爹贾代善在北部大营接到了一个特别的客人。
宁国府贾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