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蝉万没想到,自己竟连营帐都守不住!
齐墨离紧握双拳,努力的压抑着自己情绪。
他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乱!
他赤红着双目,一一与药材帐和军中巡查队仔细查问,却未能得到具体的面貌特征,只知道那人身形高大。
最终还是顾安叙经那焚后的香灰,得出一个结论:
这香料乃是寒岚特有的寒雪香。
齐墨离闻言,再次捏起一小撮,细细分辨。
他对香料并不熟悉,但经顾安叙的提醒,果真在那香灰中发现了细小的雪花形颗粒。
齐墨离不知怎的,忽的想起一个人的身影。
今日在苍龙县对战时,那人起初站在城墙上还说了两句!
可城池被拿下时,却只有寒岚大将元述怀,不见了那人的踪迹!
难不成是他?
齐墨离眉头紧锁,心中的怒火,仿佛要将一切都焚烧殆尽!
元昔敖!
你最好没有动那小丫头的一根头发丝,否则,他便将整个寒岚都拆碎了给你陪葬!
齐墨离一声令下,让白熙墨秋青蝉带着众人继续在青洛,云岭,苍龙三县继续寻找,而他自己则带着墨云一路往北!
墨秋与白熙白日里被司槿星派出去打探消息,到了天色微沉才回来。
他们一进城,便发现城中异常诡异,四处都是巡查兵,似乎在找寻什么东西。
一问之下,这才得知王妃失踪的消息。
他们暗怪自己回来的晚了,若是早些回来,便不会被人钻了空子,支走青蝉,将王妃掳走!
青蝉强忍下自刎的冲动,疯了一般翻身上马,冲了出去!
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找到自家王妃!
而此时的司槿星,浑浑噩噩的睡了好久,才头脑发沉的醒来。
她睁开眼,只觉周遭晃晃悠悠,显然她还是在马车上!
好在,此时却能听到外头,传来稀稀疏疏的人声。
她费力的调整姿势,靠坐在马车窗边,些许的昏暗灯光从窗缝中透射进来。
她细细听着街上人们的说话声,想要看看她如今是被带到了哪里。
却冷不丁的听到马车的暗处,忽的传来一道冷冰冰的声音:
“你休想逃跑。”
司槿星被这突然的声音,吓得心口一窒。
那人竟然在马车上?
他竟是喘息都没有声音的?
司槿星不由有些恼怒道:
“你到底是谁?又要带我去哪儿?”
那人却似没听到般,再不出声!
司槿星挣了挣身上捆着的绳索,却是半分都挣脱不开!
她只得放弃,省着些力气,再伺机而动。
马车约莫行进了一盏茶的功夫,便缓缓停了下来。
还没等司槿星反应过来,便被那男子一把揽住,拦腰抱起,下了马车!
司槿星惊呼一声,挣扎着刚要呼叫,却听得那人低声说道:
“我倒是不介意,说你是我买来的妾室,更不介意今夜就与你生米煮成熟饭!
我听说,你与墨膺王还未成婚。
想来,他还未尝过你的滋味吧?”
司槿星一听这话,登时便闭紧了嘴!
她怒目圆瞪的盯着那冷面男子,任由他将自己抱进了一间悦喜客栈。
此时的司槿星虽是被绑着,却是换成了女装。
外人一眼看来,便如那冷面男子所言,她就是个逃跑被捉回来的小妾!
因此,客栈中并没有人多管闲事。
他们进了一间客房,那冷面男要了些饭菜,自顾的吃了起来。
而司槿星已经大半日没吃过东西,腹中早已饥饿难耐。
更何况,她此时必须保持体力,随时准备能逃出去。
司槿星强扯了一丝笑,对那人说道:
“好汉,你看我也饿了许久,要不您将这绳子先解开,让我先吃点饭?
我指定不捣乱,等吃完饭,您再给我捆上?如何?”
谁料,那冷面男却似没听到一半,依旧自顾自的吃着,半个字都不待理会的。
司槿星见状,怒骂道:
“你他马是聋子吗?
不管你拿我完成什么任务,起码也要保证我的生命安全吧?
如今竟是连饭都不给我吃?
别指望我日后能配合你!我呸!”
可即便她这样骂,那冷面男子却全然不在意。
他只是拿了一块馒头蘸着菜汤,送到司槿星嘴巴,说道:“吃。”
馒头沾菜汤......
司槿星很想拒绝,可腹中的饥饿感,叫她不由自主的张开了嘴巴。
饭后,司槿星又借口说道:
“那个,你能否将我手解开,我想去如厕。”
这个理由再正常不过,可那人却硬是叫来一个女子,也不肯将司槿星身上的绳子解开。
司槿星只得对那帮她解裤子的女子,轻声说道:
“妹妹,你可否帮我送一封信给墨膺王?我头上的首饰你可以拿去.......”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听门外那人说道:
“你别耍花招,若她帮了你的忙,她一家老小的命就全都没了。”
司槿星闻言,心中火气猛涨!
此人是在威胁她!
最终,那女子一个字都没有说,便提着恭桶出了门去。
夜里,司槿星躺在床上,借着月光瞥了眼一旁的男子。
只见那人正躺在用两张椅子拼成的简易床上,一动不动。
司槿星听不到他的喘息声,不知他是否已经睡着。
她白日里睡多了,这会儿便有些失眠。
她不由想到,她的失踪,是否已经被齐墨离知晓?
三日前,她刚到云岭县,忙着救治中毒将士与百姓,根本没有闲暇与齐墨离叙旧。
本想着,待到将苍龙县夺回,大军凯旋路上,再好好说话。
谁知,她竟被人掳走......
司槿星一想到齐墨离会疯了一般找她,就心痛难当。
她得想办法,尽快从此人手中逃脱才是。
如此想着,司槿星终是在天色微亮时,才辗转睡去。
待她再次醒来,便见那人正坐在桌前吃早饭。
今日,她倒是没有再吃馒头蘸菜汤。
那冷面男子又叫了昨夜那女子,一口一口的喂她吃饭。
对此,司槿星倒没说什么,虽然不如自己吃饭自在,却要比馒头蘸菜汤强多了!
饭后,司槿星以为又要上路,却没想到那人竟悠哉的坐在窗前读起了书。
这是何情况?
要住在这儿,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