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6月,深圳。代哥跟李方明也算是一个小插曲,本来这次回北京,他就是帮那个马三补证来了,也不想说在北京多逗留太长时间,深圳这边儿事儿太多了,像这个大哥大的生意啊,彩电的生意,乱七八糟事儿就太多了。
再一个在北京,这帮哥们儿,如果都知道的话,谁能不请自个儿吃饭呢?你这样一来,时间就太长了。代哥也决定了啊,当天让马三去买机票去,打算当天就回深圳了,简单的和这个潘革,包括闫晶吃了一口饭,这个其他的哥们儿也来不上这个道别了。
就在代哥还没走的时候,谁把电话给打过来了,左帅这边儿打来电话了,代哥这一接,“喂,帅子,哥今天就回去了啊,马上就到家了。”
“哥,你看我这边有个事儿。”
“什么事儿啊,你说吧?”
“我这还不知道怎么说。”
“跟哥怎么见外了?”
“哥,不是那个意思,黑子给我打电话了。”
“哪个黑子啊,小黑子吗,咋说的?”
“哭了,说他在那边挺遭罪的,那个典欲长换人了,不像之前那个对他那么好了,哥,能不能说想想办法把他整出来,或者说给他减减刑啊,让他在里边说好受一点。”
“行,我知道了,哥今天晚上就回去了啊,回去之后了我给你研究这个事儿。”
“那行,哥,嗯,好嘞。”撂下电话,代哥心里也挺难受的。
黑子,可能大伙儿忘了,九一年左帅帮着代哥干掉一个人,黑子当时就给扛罪去了。
当时判了得有十来年,通过代哥走关系,包括这个减刑啊,现在还有七年多,在里边还没出来呢。
代哥这一听啊,心里挺难受的,毕竟也是自个儿的兄弟,为了自个儿,为了他们这个团伙儿,去扛罪去了。
当天晚上代哥领着马三儿,三点多的飞机,直接干到这个深圳黄田机场,七八点钟到了,这边儿谁?江林,左帅,小毛来接机来了。
离老远儿,就开始喊了,“代哥,代哥,三儿。”
“小毛啊,那个江林啊,你看相互的也就不用太客气了,都是自个儿家兄弟。”这边左帅儿也问了,“代哥,你看黑子那个事儿…”
“我知道了啊,你看回来我就给他研究这个事儿,你放心吧,走吧。”
大伙儿坐着车直接回表行了,当天晚上这几个兄弟要给代哥接风洗尘,代哥没答用,“这个拉倒吧,这也不是外人。”
当天晚上一过,来到第二天早上了,代哥清早就起来了,还用谁提醒吗?自个儿心里就得寻思这个事儿,我该怎么办呢?
那是为了咱大伙儿,是不是,为了我,可以说为了我加代去扛罪去了,这边儿开始打电话儿,哎,找关系呗,这个事儿也不是那么好摆的,你得问到谁,谁能正管这个事儿,谁能说上话,你不能说有点事儿,你找勇哥去吧,那不太现实。
这边儿寻思一寻思,“喂,周强啊,我是你代哥。”
“代哥,什么指示?”
“我能有什么指示啊,我跟你打听个事儿啊,在广州的荔湾大牢有没有认识人?”
“广州荔湾,这个你着急吗?”
“我咋不着急呢。”
“你这样儿,代哥,我回头问问我干爸啊,他在那边儿呢还任职,兴许有什么战友啥的,我给你问一问。”
“那行,那你抓点儿紧啊,我这边儿着急呢。”
“行,代哥啊,你放心吧。”
那代哥也不能可这一个人儿吊死啊,是不是,还得打电话,这边儿打给谁?市总公司老周,副支队长,扒拉一打过去,“喂,周队长,我加代。”
“老弟呀,怎么的了?”
“这个我想跟你打听点儿事儿,广州荔湾大牢,你这块儿有没有认识人儿啊?”
“荔湾大牢,不是太熟悉啊,我可以给你打听打听,怎么的了?”
“我一个哥们儿,在这块儿服刑呢,这个在这块儿挺受欺负的,我想找找人儿啊,找找关系,能不能在里边儿给他减减刑,让他尽早的这个能出来。”
“是这样啊,那你这样儿加代呀,我帮你打听打听,我给你问一问啊,你别着急。”
“行,那我等你啊,好嘞。”
代哥就只能等着了,当天晚上这个周队长就把电话儿给打回来了,代哥这边儿啪的一接,“喂,小代呀,我给你打听着了,荔湾这个典欲长啊,是新换的,来了能有半年多,姓沈,叫沈东。你看他这个人吧,不好相处,不好接近,如果说你拿关系或者拿这个背景儿你去压他,这个人吧,不好相处啊,油盐不进。”
“怎么他大公无私啊,铁面无私呗!”
“铁不铁面无私吧,这事儿不太清楚,你看跟他说不上话呀,那你看这个事儿…”
“那行,我知道了,我在想办法。”
“那我知道了,我再想想办法。”
“加代呀,你别着急,我这边儿再帮你打听打听啊,我再帮你找找关系。”
“那行,那谢谢你了。”
随后周强也给打过来了,周强这边儿是废了,也还不认识。
“喂,代哥,这个我问我干爸了,没有关系,都不认识啊。”
“那行,那我知道了。”
“代哥你千万别着急啊,说你看这个事儿吧…”
“我知道了啊,你放心吧,好嘞。”
人家确实不认识,有啥招儿啊?
代哥在这儿寻思寻思,他俩指定是不行了,哎,想到谁了?深圳第一副市,哎,常务副市郝应山,前两个这个关系吧,比较适中。
郝应山就比较大了,深圳常务副市,轻易你都不能给人打电话儿,这边儿寻思寻思,一打过去,“喂,老叔啊。”
“谁,加代呀。”
“你看我有好东西,我给你送过去。”
“好东西,什么好东西?”
“那个你在家不?”
“我在家呢,你过来呀?”
“我现在马上过去啊,我拿过去你看看。”
“行,那你来吧,我等着你。”
你看代哥想起啥了?之前左帅不是上那个邹庆那儿吗?给他抄家去了,里边有一个玉玺,还拿黄布包着呢,一直就在代哥那个车里边扔着呢,谁都没当回事儿,在这个储物箱里呢。
这边代哥一个人啊,上车了,把这玩意儿一拿出来,看了一眼,上边儿写了九个字儿,而且是繁体字,代哥也不认识,也不知道啥玩意儿,拿回去给他看看吧,求人家办事儿嘛。
代哥自个儿开这台虎头奔,半个多小时,就到郝应山那个大院了,车停到楼下,没走几步往屋里这一进,郝应山正在屋坐着呢,整个小茶台在那儿喝茶呢。
这边代哥一摆手儿,“老叔。”
“小代呀,进来吧,进来坐啊。”
代哥哐啷往那一坐,也不见外,从自个儿那个兜儿里,把这玩意儿就拿出来了,说道:“那个老叔啊,你看看,这是什么?”
“那我看看这什么玩意儿,”郝应山拿起来这一看,左看右看,看了半天说道,“你这玩意儿在哪儿整的?”
“老叔啊,这是别人送我的,你看我也不懂啊,这个宝马不得配英雄嘛,是不是?我拿过来让你看看过过目。”
郝应山这一看啊说道:“上边儿就写了九个字儿,我就认识一个,这个是个刘字,其他的我也不认识。”
“那你看你这不认识,你看半天?”
“那我不得好好儿看看吗?那个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好像是什么印吧。”
“我告诉你啊,这叫羊脂和田,和田玉呗,和田玉里边儿最好的啊,这块就不说别的,这一块原始玉料,市场价一两百万,你这怎么要送给我呀?”
“送给你了,老叔啊,你看我这特意给你拿过来的,有好东西我不得给我老叔送来吗?”
“这东西你舍得给我呀?我告诉你,这是好东西,加代,如果说你找哪个大大办事儿,你把这东西往出一拿,绝对好使。”
“我不给别人了,我就给您了。”
“不是,你是不是找我有事儿啊,是不是找我摆事儿啊?”
“我啥事儿都没有,你看我加代这个人做事儿一向是有始有终,尤其老叔,你拿我啊,像个亲儿子一样儿,你看,哪怕我什么事儿都没有,我有好东西,我也得给老叔送来。”
“行,你这小子说话挺可我心啊,这个我收下了,那谁呀,”一喊他媳妇儿,“哎,把这个玉放到我那个书架上去,放到最顶上。”
等他媳妇儿把这个玉拿走,这边儿郝应山也说了:“加代啊,老叔呢,也得麻烦你个事儿,你看咱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我拿你就像我自个儿孩子一样儿,有什么事儿吧,你看看需要老叔的,你就吱声儿,跟老叔呢见外,是不是加代,你不声不响的这样不好。”
加代这一听啊,这人家给台阶下了,是不是,人家点你了,人家收你一个东西,你能没有事儿吗?那百分之一万有事儿啊。
代哥这一看说道:“说老实话,老叔,是这么回事儿,我一个小兄弟啊,叫这个黑成东,是早些年儿的帮我啊,把人不小心给销户了,你看现在在广州这个大牢服刑呢。但是里边儿这个典欲长吧,退了,新来一个叫什么沈东的,是油盐不进,而且呢,把我这个小兄弟从那个伙房都给调出来了。号长也不让当了,而且呢,干一些又脏又累的活儿,老叔啊,以你的关系,以你的人脉,能不能说帮着这个在里边减减刑啊,或者说咱们尽早的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