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管事鲜血淋漓被绑在柱子上,鼻青脸肿不成/人样。

他上前探了探鼻息,还有气,先看了眼司芗绾,随后怒目横扫众人。

“你们这群罪奴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老子制下殴打管事,都给老子抓起来!”

司芗绾上前一步,“军爷误会了,罪奴一人做事一人当,与其人无关。”

“你?”秦莽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嗤笑一声,“撒谎也找个像样点的人,三个你都不是葛大娘的对手,你在床榻老子都怕把你的腰撞断。”

司芗绾面对他嘲讽的神情毫无反应,就这样平静看着他。

秦莽被她看得很不舒服,竟然不惧怕他,“真是你一个人做的?”

司芗绾一脸无奈:“送死的事,应该没人会随便胡说吧。”

“很好,身为贱奴,你的勇气令人敬佩。”他说着舔舔生锈的刀,“但你以下犯上,扰乱奴营秩序,死罪难逃,有什么遗言快说吧。”

司母听到女儿要被杀,顾不上害怕,冲过来跪下求饶。

“大人,小女是为了罪妇才动手的,要杀就杀罪妇吧。”

司老太也上前跪着求饶,“军爷,还是杀老妇吧,老妇垂垂老矣之身恨不能替孩子受过。”

砰!

大刀砸在地上,她们吓得立马闭上嘴。

司芗绾上前安慰她们:“祖母阿娘,这是小绾一人所为,你们快退开。秦大人英明神武,不是欺负弱小滥杀无辜之人,怎么可能不分青红皂白杀你们。”

她示意祖母母亲赶紧退开,秦莽杀人不眨眼,再纠缠不清真会牵连她们。

司母一脸担忧,只能扶着司老太退开。

秦莽不知是碍于她的高帽子,还是其他心思,真的没有发作。

他审视着司芗绾,才注意到她竟生得这般漂亮,脸上没有任何脂粉,修眉端鼻,单色粗布袄裙,皙白的小脸将她清冷的模样衬着惹人怜惜。

忽的脸颊通红,不敢亵渎,这等美人应当献给头儿。

司芗绾喊了他一声没回应,音量提高几分。

“秦大人?”

秦莽回过神,怒目一瞪:“喊什么!”

“罪奴被杀前想见一面孟副将,希望大人代为通传。”

“你认识孟大人?”

“算是吧。”

秦莽刀眉紧皱,思忖片刻,说了句“等着”,亲自去禀报孟德。

过了会儿,他们赶来女奴院。

“孟大人,就是这罪奴说要见你。”

孟德皱眉看了眼她,随后看向葛大娘,问道:“她情况怎么样?”

“回大人,还活着,但伤了头部,恢复至少需要数月,能不能醒来也不一定。”

老孟脸色难看,没想到司芗绾看起来柔柔弱弱,行事这么狠,第一天就把管事打废,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

“杀人偿命,以下犯上更是死罪难逃,你见我干嘛?”

司芗绾没回答他的话,转口问道:“指挥使大人还没回城吧。”

孟德听出她话里有话,皱眉问:“你什么意思?”

她闭口不言,孟德性子急躁,眼看天色渐暗,真担心宗晏纾出了什么事。

“快说,若是立功,伤人之事或可保你无恙!”

司芗绾就是在等他这句话,缓缓开口:“大人立即整顿人马,带足粗绳火把赶往运粮队可能经过的山洼。罪奴若是没猜错,运粮人马可能遇到泥流了。”

孟德脸色一变,转身就跑,到门前时留下话:“老莽,将她收押,暂不做任何处罚,等大人回来再处置!”

说完人已经离开罪奴院。

秦莽愣住,一脸不解,怎么孟大人对这罪奴的话一点怀疑都没有。

他不知司芗绾在驿站时已经帮过两次忙,虽然不解,但也听命行事,将司芗绾暂时收押在北境城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