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司芗绾被关进北境城大牢,说是大牢,不过是隔出几处简陋的房子建了木牢围起来。
边城大牢极少使用,来这边的本就是流放的犯人,犯事直接就杀了,哪还用得上大牢。
眼下这牢房除了她也没其他犯人,两个看守牢房的士兵正哈气搓着手取暖。
“莽哥,这娘们什么来头,犯事了不杀还好吃好喝关着,我们能享受享受吗?”
秦莽瞪了眼:“下面不想要了!这是头儿的人,不得有任何闪失,不然我砍了你们。”
两名瘦兵吓了一跳,赶紧点点头,把脑子里龌龊的想法抛开。
“莽哥放心,给我们十条命也不敢肖想美人的身子。”
司芗绾听着他们的对话,没有放在心上。宗晏纾的兵虽然都是痞子,但在他还没下令将罪奴赏给士兵前,这些兵只是过过嘴瘾,不敢真的做什么出格的事,这点不得不佩服他在军队的威严。
她收回心神,这几天一直赶路,精神紧绷都没休息好,突然放松下来,马上有了睡意。
等她再次醒来已经是次日午后,被一阵巨大的叫喊声吓醒。
“罪奴,你真当来边境享受来了,竟然睡得那么沉!”
司芗绾心脏狂跳,睁开眼,见是秦莽,心底暗暗问候他祖上十八代。
“罪奴不是坐牢吗,不睡觉还能做什么。”
秦莽面色一滞,好像是这么回事,轻咳一声:“头儿回来了,现在要见你!”
她顿时睡意全无,管事那事怎么处理还得看宗晏纾的意思,姓葛的虽然没死,但若真追究起来可大可小。
他们来到北城卫指挥使司,屋内孟德正笨手笨脚给宗晏纾后背换药。
“咝~,老孟你不会轻点吗!”
孟德一脸无奈,“属下的手是拿刀的,用来上药那不是逼张飞绣花吗。”
宗晏纾浓眉弯起一抹危险的弧度:“你说什么?”
孟德老实闭嘴,但是他真的不会上药。
他们没注意到司芗绾和秦莽已经到了门前,后者看到宗晏纾眼中放光,兴奋喊道:“指挥使大人,罪奴司女带到了。”
宗晏纾衣裳半敞,袒露着身前转过身,皮肤黝黑,腹部八块像铁一样硬的肚子,身前看着比她的还大,毫不遮掩。
她闷哼一声,这人真能显摆,又不是没见过,还摸过咧,有什么新奇的,别开眼说道:“要是大人不介意,罪奴可以帮忙上药。”
宗晏纾回过身,没有说话。
孟德会意,示意她上前:“你替大人换药。”
司芗绾上前,看到他后背伤得好严重,难怪那么强悍的人都忍不住,应该是被泥石流砸伤的。
她动作很轻,温柔地帮他上药。
宗晏纾的感受和刚刚孟德完全不同,没有一点疼痛,严肃的神情悄然柔和半分。
司芗绾帮他上好药,找包扎的布,“没有裹帘吗?”
孟德疑惑问:“什么裹帘?”
“包扎伤口的。”
孟德拿出一块粗布:“只有这个,边关哪有那种东西。”
司芗绾无奈摇摇头,“用粗布包扎会疮疡(感染的意思)的。”
她只得把自己身上唯一的一件绸衣剪掉,用来帮他包扎。
宗晏纾看她认真包扎的模样,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竟有一瞬间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