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司芗绾嗤笑一声,还以为二叔改了性,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你可真是个好叔叔,拿侄女的清白换馒头,要去你自己去,我是不会去的。”

司牧良面色一急,耍起横来。

“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我已经答应火夫头了!”

她最讨厌别人逼迫她做不喜欢的事,面色一冷,毫不留情地骂道:“你答应的与我何干!你那么喜欢火夫头自己去伺候,说不定那麻子女人看多了就喜欢二叔这样的。”

她二叔被骂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你”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你目无尊长,身为女子竟说出这等无耻的话。要不是受你爹牵连,我二房能被流放吗?好好的官不做,偏要写诗讽刺天家,活该傻了!被你们害这么惨,让你去换点粮食怎么了!”

他说得很大声,马厩内都能听到,他是故意说给司母和司老太听的,想让她们说服阿绾去侍候火夫头。

司芗绾气笑了:“呵,二叔这话可真是......不要脸!”

“当初阿爹身居国子监祭酒时说要分家,是谁死皮赖脸哭着跟祖母诉苦,说分了家情义就没了,要是当初同意分家,现在怎么会受牵连。当初你好吃懒做,赋闲在家,家里人有的,哪样少了二房。现在倒想起来责备阿爹连累二房,我身为长女绝不容许!”

啪~啪~啪。

一阵低沉的鼓掌声在马厩响起,司丞良不知什么时候清醒的,斜靠在角落,苍白的脸上带着欣慰的笑。

“阿爹!”司芗绾一脸诧异,忙过去扶着,“您什么时候恢复的?”

司丞良随即愣住,清醒的神情变得憨傻,指着地面:“谁?谁是阿爹!”

然后又看向司牧良,一把揪着他,“你是阿爹吗?你不是,你是恶鬼。”

司牧良被他狰狞的面目吓了一跳,用力推开他。

“大哥,我是牧良!”

司丞良摔在地上,不怒反笑:“嘿嘿,原来不是恶鬼,原来是大哥呀。”

“疯疯癫癫!”司牧良骂道。

大家已经赶出来,弟弟妹妹害怕不敢上前,躲到司芗绾身后。

司母上前安慰发疯的丈夫,让他安静下来,然后施针让他昏睡。

“阿娘,阿爹没事吧。”

“别担心,没什么大碍。”

司芗绾叹了声,还以为阿爹恢复了。

自从全家流放后,对阿爹的打击太大,他整个人就变得疯疯癫癫,清醒少疯癫多。

刚刚的争吵适时被阿爹打断了,二叔已经去了后棚,她也懒得再吵。

虽然二叔的话自私,但一家的口粮确实是问题,得想办法解决,想着想着天色渐暗。

火夫兵们开始发饭,天黑前还有一顿。

王麻子过来关押司家马厩处发放,司牧良早早在门前等着,两人低声说着什么。

火夫头脸上的得意肉眼可见的变得阴沉,一脚踢倒司牧良,将三个硬窝头扔到地上,故意踩在脚下。

“哎呀呀,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把晚粮踩扁。昨晚失火烧了粮食,可没多余的给你们,你们就吃这个!”

他说着将三个又扁又脏的硬窝头扔到司芗绾面前,居高临下俯视她,在这一亩三分地,他想得到的女人就没有不成功的,看她能清高多久。

司芗绾看着地上黑漆漆的三个硬窝头,身后就是祖母阿爹阿娘弟弟妹妹,这么下去家里人活不过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