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知?”
“你觉得清风如何?”
“清风?”
遥知正琢磨要修个什么才能保佑她家姑娘跟她姑爷日日恩爱,也没在意便随口说道,“他呀,傻乎乎的。”
“若我将你许配给他,你可愿意?”
遥知一听这话就惊了,当即脑子里全是温氏今儿早上说要赶她走的话,一不留神针就扎了手。
“姑娘说什么呢?奴婢除了陪着姑娘,哪儿都不去!”
明琅望着她这副急忙表忠心的模样无奈笑了——虽说她忽然提了这事有些突兀,可遥知的事她却是想了许久。
遥知天性纯良,上一世跟着她一同进了王府去,虽则遥知自己不说,明琅也知道她辛苦。不然上一世遥知怎么会因为学规矩被皇后娘娘叫去教导,回来后便一病不起了呢?
而适雪,也是那时候自请出府的。
虽则这一世变了太多,明琅也不明白再嫁给杨潜是否会重蹈覆辙,可是她却不愿再让遥知冒险了。
更何况,明琅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平白多了咳血的毛病——虽则现在没什么影响,可明琅却也不知自己是否会忽而撒手人寰来不及庇护她们。
适雪一向沉稳机敏,便是以后一个人也没关系,可是她却放心不下遥知。
可是遥知却不知道明琅想的什么,她一听到这话便以为明琅是要赶她出去。
只见遥知立马两眼蓄满了泪,扑通一下跪在明琅面前,“奴婢若是哪里做错了,姑娘该骂骂该罚罚,就是不要赶奴婢走!奴婢……奴婢愿意一辈子伺候姑娘!奴婢……”
明琅将涕泗横流的遥知扶起来,无奈之下又不知该怎么安慰,可看着她哭的稀里哗啦的自个儿的眼眶也不知怎么就湿润了。
正巧适雪进来,遥知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连忙把适雪拉过来,“适雪,你帮我向姑娘求求情!姑娘要赶我走呢!”
适雪被遥知这副模样吓了一跳,但不见惊慌,她奇怪的望了明琅一眼。
明琅单手扶额无奈解释,“我是看清风是个值得托付的,才……”
还没说完,只听遥知“哇”的一声绷不住地哭了。
这一会儿的功夫,适雪便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也知是遥知想错了,便将遥知扶起来,低声安慰“你先回去,我帮你。”
遥知听话地点点头,走到门口了临了又折回来,“彭彭彭”地给明琅磕了三个响头,才一脸悲壮地走了出去。
嚯。没节没年的给她磕头,这不折寿呢么!
明琅被她闹的头疼,便叫适雪倒杯茶来。
适雪不像遥知,什么都听她的,“姑娘马上就睡了,如今在吃些茶水,只怕一会儿不好入眠呢。”
明琅想想也是,便也放弃了这个念头。
她正准备说些什么,忽听院子里“哐当”一声一巨响,似乎有人摔开了东西。
“什么声音?”
明琅被吓了一跳。适雪过来给明琅梳头,“大概是四少爷,方才四少爷进来时跟奴婢打了个照面。”
“四少爷神情不大好,似乎吃了酒。”
明琅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吃醉了就去睡,平白砸东西好没酒品,还学人竹林七贤放浪形骸呢!”
明琅被方才那声巨响吓了一跳,如今又捡起话头问适雪,“你说,我平白要将遥知配给清风,可是错了?”
适雪认真的给明琅梳头,仿佛此刻天下没有再比这更重要的事了。
“姑娘是为遥知好,说不上对错。遥知……她现在虽想不明白,日后冷静下来便知道姑娘的好了。”
“可是,我平日里看她和清风两个人挺好的呀。清风待她那样子,我倒不怕以后他欺负她。可你说,怎么我一提遥知反应这般大。难道她真只觉得逗清风好玩儿?”
适雪握着梳子的手一顿,末了轻轻道,“奴婢哪里明白她呢?”
适雪正说着,就听见坤霈的屋子里又是一顿“霹雳哐啷”。
只听见隐隐约约见,似乎是坤霈狠狠地大喊,“骗子!全都是骗子!”
“他今儿是怎么了?”
明琅起身叫适雪拿外衣来,望坤霈处去。
出了门,明琅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问适雪,
“对了,你方才说什么?”
适雪在夜色里倒是罕见笑笑。
“没什么。姑娘,四少爷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