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七个夏天(1 / 2)

小可爱乖, 全定有糖糖~~

要求实行了两周就又回到原来的状态,老师索性也无所谓了, 谁肚子里有多少墨水心里清楚的很。

语文的默写那夏总是不合格,罚抄遍数从几遍到几十遍, 又因次次惩罚名单中都有她, 所以收发改错的工作就落到她头上。

早自习下了, 那夏收齐改错和课代表一起去办公室, 回去的时候又被叫住了。先是班主任和她说话,“那夏,化学测试答得不错。”

一早头脑还不太清醒, 她想不起班主任说的测试, 过了好一会儿才点头。然后是英语老师,正在坐在那吃早饭,嘴里的饭没咽下去, 就和她说话:“那夏, 上次写的英语作文给我一份,我要拿到三班给他们打样。”

“好。”那夏乖巧地点着头, 刚要转身, 又被念到名字, 循着声音转过身, 和物理老师说起话。

那夏站在语文老师的办公桌旁, 被其他科任老师“呼来唤去”, 直到上课铃打起来才停止。

她转过身松了口气, 低头看着一直沉默仔细检查改错的男人, 轻轻开口问道:“夏老师,您还有事吗?”

男人缓缓地抬起头,看到她一脸倦怠,拉开右手边的抽屉,拿下巴指了指:“把这吃了,回去上课吧。”

那夏看到东西表情变了,眯瞪的眼睛也睁开了,面露难色,犹豫试探地问:“可以不吃吗?”

男人盯着她眼神不变,又歪头点了点,示意让她拿。

那夏愣了好久,捏起一块“薄荷糖”,剥开迅速喂进嘴里,然后把糖纸塞进口袋,静静地看着他。

男人合上抽屉,对她说:“回去吧。”

得到指令,那夏迫不及待地转过身,小步跑出了办公室,刚踏出门就掏出糖纸,将嘴里的糖吐在上面,狰狞着脸往班级走。

才含了一口,五官就像通了气,凉飕飕的感觉,瞌睡虫全都跑没了。更可怕的是,那人竟然备了半抽屉,难道都是给她准备的?

天那。

她心疼自己,想抱抱自己,想打语文老师。突然,班主任出现在身后,提醒她:“上课了,还小步磨蹭呢。”

那夏后背一僵,端起手臂跑起来。

初三(4)班,那夏的英语作文被当面朗读,然后在班里传了一圈,不时有人夸赞字写的漂亮。

陶冶是最后拿到手的,看到她独特的打印字体,手摸着嘴暗暗笑出声,何勋坐在他正前方,扭过头喊他:“哎,别他妈笑了,让你拿上去呢。”

陶冶放下卷子点头,然后举手示意老师,说道:“老师,我想把这个抄下来,抄完我直接还给她。”

看是好事,英语老师没有回绝,转身走回讲台前,开讲前又说了句:“陶冶,别给弄丢了。”

“成。”他仍旧笑着。

中午放学,那夏和陶萱出去吃饭,在面馆碰见了陶冶他们,因为吃饭的人太多,没有单独两人的空位,大家只能挤在四人桌,和不认识的人一同进食。

陶萱先一步抢了陶冶那桌余下的两个空位,如果动作再慢一点儿,就被旁边的两个女生抢到了。

那夏原地站了站,看她招手才走过去,坐下,何勋便对她搭起话,“那夏,你的作文在我们班火了。”

那夏眨了眨眼,没听懂,倒是陶萱积极,瞪着眼,屈身凑过去问他:“啥作文?”

何勋头微微后仰,眼角瞥着她,然后说:“英语作文。”

“哦。”陶萱反应冷淡,好像是自己的一样。

那夏知道这事儿,淡淡地转回头,目光一偏,看见陶冶看着自己。接着,何勋又透露起来:“阿冶还抄下来了呢。”

那夏捧着水杯喝水,险些呛喉,猛地抬起双眸,看到陶冶微笑,用胳膊肘撞了下何勋,她轻轻挪过头,目光落在何勋身上。

眼里写着三个字,不可能。

何勋和她静静对视,无声地交流了会儿,陶冶开口解释:“抄不来,你的字学不来。”

“啊,是字……。”何勋突然喊起来,他以为陶冶真的在夸作业好,但想起那夏的字,闷声低头笑起来,“哈哈哈,还真是学不来。”

陶萱也在脑子里有了画面,那夏的字总是瘦瘦小小的,工整的像打印机印出来的。看她的字心情会变得很好,能想象书写人是怎样可爱,惹人疼爱的一个女孩儿。

但是那夏却不欢喜,可以说很讨厌,讨厌自己的字。所以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们在嘲笑自己,于是绷着脸起身拿着椅子坐到另一桌。

将邻桌的人吓了一跳,但很快融洽,旁边的起身给她腾地方。

陶萱和何勋懵逼,喊了她两声,无视没有反应。回头看着对方,摊手耸肩,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陶冶头转向他们,嘴角微翘,低声说道:“小公主生气了。”

俩人问:“生什么气?”

陶冶笑着说:“字丑。”

那俩人无语,他们可没这意思。她的字如果是“丑”,那么只有“恶心”能形容他俩的字,小时候没少买字帖练字,但是没有一点长进,越写越不像人写出来的。前不久语文老师还说起这事,让他们有空多练练,中考判卷快,别因为字丑就更快了。

可是连学习都会偷懒,谁会主动去练枯燥的字。全班没几个人买字帖,买了也是当做摆设,字好看的继续好看,不好看的继续不好看。

老师也不再强求,最低要求,工整。即便是丑,也得看清是什么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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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陶萱和那夏解释,她绝对没有一丝嘲讽的意思,并把自己的字拿出来表真心,那夏听到最后嘴角憋不住笑了。

看到她笑了陶萱安心,顺势握住她的手,忽然聊起“红毛”。上午的课间操,他过来给自己一瓶水,瓶盖是拧开的。

陶萱特别开心,顿时觉得好幸福。

那夏不懂,一瓶水而已,怎么就感动了?

陶萱说感动的不是水,是拧开的瓶盖。

那夏就更不懂了,瓶盖她也可以打开,他打开了顶多说句谢谢,哪里感动了?

陶萱嫌她是榆木脑袋,不和她说了。

那夏却认为她好骗,第二次劝她和红毛分手。

陶萱哭笑不得,打哈哈避了过去,赶紧换了一个话题,“你想好考哪个高中了吗?”

没想到她这一跨直接到了学习,不过正是那夏关心的,愣了好久说出形成不久的想法,“直升吧。”

陶萱表情有些意外,低头捏着她的手玩,“直升啊,我还以为你要去二中。”

那夏看着她玩自己的手,如实说:“考不上。”

陶萱扑哧笑了,回头说:“努力一下,我给你打气!”

那夏看着她,顿了顿,撇着嘴:“我又不是气球。”

陶萱忽然站住,盯着她看了几秒,然后抖着肩笑起来,声音像银铃般清脆。

周围不断聚来目光,那夏走过去,抬手拽了拽她袖子,害羞地说:“别笑了。”

陶萱一把抓住她,头轻轻靠上肩膀,噘着嘴凑上去,“怎么这么可爱,快给我亲一口。”

那夏缩着脑袋,伸手推她,嫌弃地躲开,身后想起声音,“你俩挡路了。”

两人同时转过头,看着走上来的何陶二人。陶萱微微蹙眉,伸手拉了拉那夏,小声说:“有病,别理。”

何勋咋舌:“嘿,说谁可爱呢。”

他忽然来的一句,那夏没忍住笑意,回头看陶萱一脸嫌弃,拉着那夏继续走,何勋却没完没了,伸手揪住她的马尾,“哎,跟你说话呢。”

陶萱脑后一痛停住,松开挽着那夏的手,目光凶狠地瞪着他:“找死啊。”

何勋不以为意地笑了下,手插着裤兜看向那夏,说:“后天是你生日吧。”

那夏神色稍愣,眼睛缓慢地眨动,目光一偏,看见陶冶看着自己。

她移开目光,问何勋:“怎么了?”

何勋说:“给你过生日啊。”

“你?”陶萱眼角睨他,口气阴阳怪调,“省省吧,小夏想多活几年,经不起你折腾。”

何勋语塞,嘴唇气的发抖,“你……”

陶萱挑衅地看过去,“不用你说,我也很可爱,谢谢。”

那夏眉头微皱,忽然有些头疼,冤家路窄,两人快把道占满了。陶冶走在那夏身旁,听得津津乐道,不时搭腔,给他们添根柴。

那夏一路气鼓鼓,又不想引火上身,瞪了他好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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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结束后,那夏将昨天借的书还给陶冶,倒数第二节课上课前,他突然出现在班级门口,问她借物理书。

那夏讨厌借书给他,因为每次借给他,还回的书都多点东西,他总是在上面乱画,一些看不出模样的动物,把她的书当成了图画本。

她刚要转身去叫陶萱,被他否定了,十分嫌弃:“你别叫她,字太丑,我看不下去。”

那夏皱着脸,吓唬他:“我会告诉萱儿。”

陶冶勾了勾唇,盯着她看了两秒,无所谓地说:“随你便。”

随即又补充一句,“你别添油加醋就行。”

那夏:“……”

晚上吃过饭,那夏回到房间写作业,从书包掏出书本,物理书在最上面,她拿起打算检查一下,手瞬间翻到书中间,里面夹了一封信。

看这个颜色,第一反应是情书。昨天刚聊到恋爱的话题,今天就收到了一封情书,这是巧合吗?

她捏着情书发呆,是谁这么无聊。可也禁不住好奇,手指来到信封边缘,愣了几秒,动作轻柔地拆起来。

拆信的时候没太注意,上面多了几道很浅的折痕,很明显不是原来有的,等信纸完全打开之后,目光被右上角的字吸引过去。

——已阅。

眼对眼对视了十几秒,陶冶看着她呆傻的表情,以为她看见眼泪会松手,结果被她下个动作击败。

那夏抬起手放在他脸上,拇指用力一蹭,眼泪被她抹掉了,放回去继续捂着他的嘴,淡定地诘问:“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陶冶愣着,轻轻眨了下眼睑,又挤出一滴。

那夏微微皱眉,再次抬手抹掉,恶狠狠地说:“罪有应得!”

气势汹汹地吼完一句,那夏松手跳到很远,手心有些濡湿,抓着裤子蹭了两下,眼睛斜瞪着他:“还有盐的仇,你等着吧。”说完转身一百米冲刺似的跑走了。

陶冶看着她逃走的背影,表情狰狞了一下,转身快步走到垃圾桶前,弯下腰把嘴里的糖吐了。

突然,发现里面出了叛徒,竟然有一颗话梅糖,舌尖将它拢起来,继续吐着其他,最后留下了一颗。

由于薄荷味太重了,尝不出话梅糖的味道,但是又不舍得吐,陶冶重重叹了声气,自嘲一句:“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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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夏坐上公交车,抱着栏杆放肆大笑。昨天看见杨纯木买了薄荷糖,她的脸立刻绿了,后听到说是陶冶让他拿的,又黑了两度,还有那两袋凭空出现的盐,他根本就是在耍他们玩。

此仇不报非女子能忍。

那夏花了一晚上想计策,却没想用最简单的把他整了,而且整到他竟然掉眼泪,一股自豪感从心里油然而生。

那夏特别开心,一直在偷乐,课上被多次点名,问她在笑什么,她都是摇摇头,以微笑回应。

老陈捏着粉笔叹气,这孩子又傻了一点。

陶冶相对而言更惨,虽然用水漱了好几遍,但是还有味道残留,变成谁也不能靠近,要不然会被熏到。

两节课何勋一直不回头,传东西都是捂着鼻子,好像他身上多臭似的。

课间操。

出来排队的时候,陶冶看见那夏灿烂的笑容,齿间的薄荷味又飘出来,刺激着太阳穴上的青筋。

音乐开始了,那夏做的特别认真,头上的辫子甩得很高,看起来是相当开心。

陶冶眼睛一直朝她看,手上的动作很敷衍,被后面的班主任看到,走到他身边提醒道:“陶冶,眼睛看台上。”

陶冶转回头看台上,领操员动作整齐划一,但是太过标准,失去了好看的感觉,等他走了又转过头。

“何勋,你没有腰是吗?给我挺直了弯下去。”班主任又逮住何勋说。

何勋懒懒地做着动作,回头臭贫着,“到底直还是弯啊?”

班主任呵斥他:“别给我臭贫,看台上领操员。”

说完,抬着眼往后面一看,又吼了起来,“陶冶,你那两只眼睛长歪了啊,给我好好看前面!!”

嗓门特别大。

隔了两列,往前数第十二个,小姑娘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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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去吃饭,何勋碰见那夏她们,自作主张要坐到一起,然后和陶冶去买饮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