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府。
萧晋煊正在看四处送来的情报,一个个命令头也没抬便发了出去——
“还没找到贺萱娘母子的下落?谢恒那边照常盯着,再派人去查一查京城内及城郊常年寡居的母子。”
既然是谢恒的挚爱跟爱子,他必然不会把人安顿得太远。
“是。”
“名单上的人可都派人查证过了?既是真的,那便派人仔细留意,不要打草惊蛇。”
这些被精心挑选的棋子,会在关键时候,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雍王的死因可调查出来了?可确定是太子动的手……”
一只鸽子扑腾了两下,落在凌霄手上。
他取下字条,快步走了进来,“爷,是王妃来的消息。”
萧晋煊话音一顿,终于抬起头来,挥手让人退下。
他接过字条,上面话语十分简短。
“燕红月是西周遗民,作乱势力恐与西周余孽有关。”
“西周余孽……”萧晋煊缓缓眯起眼睛,神色锐利清冷。
事实上,他早有怀疑。
近一年来发生的许多事,背后都似乎有一股其他力量在参与。
西周那些余孽沉寂了那么久,终于还是按捺不住了么?
字条很短,他看了好几遍,越看越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这丫头,也不念着给我写点什么,哪怕只言片语呢?”
他叹了一口气,准备将字条装进盒子里,却在翻过来的瞬间,看到一笔奇异的折痕。
心里疑惑顿起,他又将字条拿回来,翻过身细细查看。
一开始他还以为这是为了方便将字条装进竹筒造成的折痕,可细细地去看,那折痕横直竖撇,好似蕴含着某种规律。
鬼使神差地,他拿起字条,顺着折痕对折、翻转、打开……
最后折完的那刹那,他看着成品,凤眸里闪过一抹显而易见地错愕,旋即畅快地笑了起来。
那张纸条,折叠成了一个小小的“心”。
这样隐晦的方式……
那样直白的爱意……
他家的小丫头,总是知道怎样让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备马。”他吩咐道。
他想见她,现在就想。
凌霄“哎”了一声,立刻去办了。
不多时,萧晋煊便出现在了农家小院的院门外。
“我去敲门。”凌霄正要上前,却被抬手阻止。
萧晋煊摇了摇头,“不必了,我就看看她,看看就走。”
院子外是一棵高大的枣树,站在树端正好可以俯瞰整个小院,平日里本是凌风蹲着的。
今日他被赶开,给人腾了位。
萧晋煊看着院子里的谢灼宁,上蹿下跳,跟老鼠斗智斗勇,嘴角遏制不住地勾起。
他就像一个见不得光的情人,只能躲在暗处,一个人承受所有的炽烈的爱意、跟苦涩的心酸。
凌风问,“爷既然来都来了,怎么不进去见见王妃?”
萧晋煊摇了摇头,“知道她没事就好,我就不去见她了。”
他怕见了她,就舍不得走了。
院子里。
“站住!臭老鼠!我让你……”谢灼宁一顿,心有所感地回过头看向院门外的枣树,突地问了一句,“谁在树上?”
凌风叹了口气,抱着剑,从树里钻了出来,“王妃,是我。”
“是你啊……”谢灼宁笑了笑,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好了,没事了,你回树上蹲着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