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凌霄便带着山匪们买了肉跟米上山。
男女老少见状,全都高兴得欢呼起来,赶忙烧水架锅。
没一会儿,肉香跟饭香便四溢而出。
一贯上山爬树下海捉鱼的孩子们,树也不爬了鱼也不捉了,就那么排排坐着,眼巴巴地望着。
等凌霄大喊一声“开饭了”,立刻捧着破烂的土碗一拥而上。
谢灼宁跟萧晋煊见状,也出门去,帮着凌霄给他们打饭打菜。
“别急,慢慢吃,还有……”
说是别急,可是孩子们一个个都吃得狼吞虎咽,恨不得一口连碗都一起吞进去。
唯独几个老妪妇人捧着碗,却小口小口的,没舍得吃。
谢灼宁见状,过去问道,“你们怎么不吃呀?”
妇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给孩子们留着,他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等这顿吃完,还能多吃几顿。”
“可放着不是坏了吗?”
“没事,这天气,坏不了,煮好的肉烘成肉干,每次吃一点点,这些肉能吃好久呢!”
说话的时候,她们脸上都带着笑,谢灼宁心里却是堵了又堵。
一碗肉,一碗米饭,再寻常不过的东西,她们却舍不得吃一口,要省下来留给孩子们。
而高门大户内,光是一道酒酿鸭舌,就得费鸭子数百只,不要肉,只取舌尖那么一丁点儿。
当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大人,夫人,你们也吃一些吧。”
侏儒铁柱这时候走过来,手里捧着刚出锅的肉跟米饭。
谢灼宁心里堵得慌,着实没什么胃口,便道:“我的那份,也分给孩子们吃吧。”
萧晋煊说,“你身子还没恢复,多少吃一些,把我的那份拿出去分了吧。”
“这怎么好意思……”铁柱百般推辞,最后好说歹说,才拿去给孩子们分了。
看到孩子们吃得那么欢,一个大汉抹了把眼泪。
铁柱见状,过去低声训斥了一声,“好端端的,你哭什么?”
那汉子就是之前扛着铁柱冒充将军的那位,他抬起袖子擦了擦眼睛,“没,我没哭……铁柱,我们是不是要死了?”
铁柱皱眉怒斥,“你胡说什么?”
他垂着眉眼说,“我们下山去买肉的时候,遇到绿林盟的人了。”
也是他们倒霉,回来的路上正好便撞到了他们枪口上。
那群人见了他们就想抢,被那叫凌霄的打得落花流水。
“他们逃走的时候说,让咱们等着,很快就会禀报盟主副盟主,派人来收拾咱们。”
铁柱脸色顿时巨变,“你怎么不早说?”
“那我看到大家都那么高兴,没好意思说……”
“唉,你啊你!”
铁柱赶忙找到凌霄,讨好地询问他,是不是跟绿林盟的人起了冲突。
凌霄点头,“是啊,都是群乌合之众,我三两下就打跑了。”
要不是他对附近地形不熟,那几个喽啰一个都别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