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单……会在哪儿呢?”花厅里,谢灼宁一边修剪花枝,一边思索着简良会将那份名单藏于何处。
茯苓捧着一个盒子走了过来,“小姐,给三小姐的添妆准备好了,您是现在去还是……”
“添妆?”谢灼宁讶异了一下,“今日已经是二十七了吗?”
这些时日一直忙着调查名单的事,倒没注意谢芷晴的婚期这么快就到了。
她将剪子放下,拍了拍身上的碎叶,进屋去换衣裳,“现在就去吧,顺便去看看祖母的情况。”
来到谢府,守门的家丁已经习惯谢灼宁天天来看谢老夫人了,没去通报,便将她放了进去。
一进院子,便见几个下人正懒洋洋地挂着红灯笼,一点喜庆氛围都没有。
哪像是马上就要举办婚宴的样子?
“何锦云都不管的吗?”谢灼宁正奇怪呢,便听廊壁那边传来争执声。
“五万两?我看你真是想钱疯了!要了六十四台嫁妆还不够,还得再要五万两银票压箱,我现在去哪儿给你弄那么多的银子来?”
“老子管你怎么弄,反正老子明天要是见不到五万两银票,这婚事就别想成!到时候大少奶奶可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把你干的那些丑事都捅出来!”
沉默了片刻,先前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好,五万两就五万两。不过你得答应我,这是最后一次,拿完钱后,你就把那些事烂在肚子里!”
“放心,我江五向来说到做到。”
“双梅,送江五爷从侧门出去。注意些,别叫人瞧见了。”
“是。”
错乱的脚步声响起,没一会儿,说话的人便消失不见。
谢灼宁从廊壁后绕了出来,唇角微微一掀,“看来江五爷把何锦云折磨得够呛啊。”
怪不得她最近连家里的大事小事都无暇顾及了。
抬步往前走,没一会儿便到春雨堂。
看到她来,躺在床上的谢芷晴别过脸,神色有些难堪,“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谢灼宁神色淡淡,没什么情绪,“你想多了,我还没那么闲得慌。不过是看在你唤我一声长姐的份上,来给你添个妆罢了。”
对于不相干的人,她甚至连情绪都懒得波动一下。
示意茯苓将礼盒放下,就要准备走。
却听一道笑吟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快让我瞧瞧,灼宁妹妹送什么好东西了?别太贵重了,叫我这点添妆都拿不出手了。”
回头瞥了眼挺着大肚子进门的何锦云,谢灼宁挑了挑眉稍。
她都有些佩服她这个嫂嫂了,前一会儿还被人威胁气急败坏,转瞬就跟没事儿人似的,笑容亲和地与人寒暄。
一旁的柳姨娘听到这话,心里瞬间涌起期待。
整个谢家,就大小姐最有钱,她给的添妆,一定价值不菲吧?
连忙将盒子打开,却见里面只躺着一柄玉如意。
虽说成色也算不错了,也值个百来两的样子,但跟预想中差太远了。
柳姨娘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选个这么廉价的玉如意来作添妆,当她们是叫花子吗?
何锦云也故作惊讶地掩了掩唇,“灼宁妹妹就送这个吗?也挺不错的,如意如意,本就寓意吉祥嘛。不像我,手里拮据,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只能将我及笄时候的头面拿来送三妹妹了。”
一整套头面,镶嵌珍珠宝石,粗略估计,也能值个大几百两了。
柳姨娘顿时道:“还是大少奶奶疼晴儿,不像某些人,还是亲姐妹呢,宁愿把一库房的好东西堆着吃灰,也不愿意拿一件出来,当真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