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殷太后出言给自己撑腰,谢灼宁嘲讽地勾了勾唇角。
要不是上一世跟殷太后打过太多交道,知道她根本不会那么好心,只怕自己听她说完这番话后,都要感激涕零动容不已了。
殷太后替她出头,一则无非是想借这件事打击皇后,二则也是存了拉拢她们家的心思。
朝堂之上,雍王跟太子针锋相对。
后宫之中,殷太后跟司马皇后各占西东。
两拨势力博弈,她不过是她们拉扯的棋子罢了。
但谁说棋子,就一定会任由别人摆弄呢?
谢灼宁压住唇角,抬起头来,感激地看向殷太后,“谢太后娘娘!”
殷太后见她领情,眼眸里也浮现点点笑意。
于是在如何处置谢灼宁的事情上,便出现了分歧。
皇后说:“谢灼宁胆大包天,毁坏吉服,罪不可恕,按律当流放三千里!”
太后道:“是太子妃自己居心不良,且镇阳侯军功赫赫,这般处置谢家丫头,岂不是寒了边关将士的心?”
皇后又说,“那就廷杖一百,以儆效尤!”
太后又道,“太子大婚之日见血,大大不吉!”
一个要罚,一个要保,互不肯让。
虽然如今六宫事事皆由皇后做主,但太后毕竟是长辈,一个孝道压身,便足可叫皇后说不出话来。
眼见二人争论不休,位居主位的太皇太后终于威严开口,“好了!”
殷太后跟皇后立刻垂眸颔首,“老祖宗息怒。”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争论这些有什么用?还不如赶紧想法子解决吉服的事情,以免耽误祭天大典!皇后,哀家记得你当年大婚的吉服还在,不如先改一改,给太子妃将就一下吧!”
皇后应道:“是。”
“太后所言也有理,大婚之日见血是不吉利。那便先将谢家丫头关押起来,等大婚过后,再行处置!”
太后垂眸,“是。”
太皇太后谁也没偏袒,各说了几句,此事便被按下了。
毕竟如今最重要的,是祭天大典能够顺利举行!
谢灼宁被带了下去,关押起来。
毕竟上头还没下令处置她,她还是重臣之女,关押她的地方不是在监狱,而是在一处偏殿内。
里里外外,都有人把守。
可是没一会儿,还是从窗口翻进来两道身影。
是云蘅公主和夏橘。
“宁姐姐,你没事吧?”
谢灼宁挑了挑眉梢,“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
完完整整,毫毛未损。
云蘅公主撇了撇嘴,“宁姐姐你都把夏橘支开,孤身一人去东宫了,她都没能把你怎么着,也太没用了些。”
谢灼宁之所以不带夏橘去东宫,是因为她知道白映雪马上就要翻不起什么风浪了,索性去瞧瞧对方到底有什么手段。
只是没想到,白映雪竟会用吉服搞事情。
正巧她被白映雪派宫人叫走的时候,正跟云蘅公主待在一块闲聊,恰好说到皇后要在坤宁宫召见各家命妇的事,还说太皇太后跟殷太后也在。
她便索性把事情闹大。
闹大到白映雪隐瞒不住,不得不禀明皇后。
而她只需要申辩几句,跟皇后不和的殷太后,就必定会站在自己这边。
一切,如她所料。
云蘅公主环顾一圈,看了眼殿内环境,很不满意,“只是委屈宁姐姐了,住在这种地方。”
等一会儿祭天大典结束,她就去找小皇叔一起去父皇面前求情。
父皇看在小皇叔的面上,一定会立刻放了宁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