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叫来京兆府尹做见证就不一样了,若传出去说他们大房一家为了不还钱一哭二闹三上吊,要死要活逼迫谢灼宁立字据,父亲这二品大员的脸往哪里搁?
所以今日这字据,是注定立不成的。
到头来,好人叫谢灼宁当了,传出去,别人只会说她替家人着想,深明大义。
但该拿的,她却没少拿一分。
想到这儿,何锦云瞬间渗出一身冷汗。
“灼宁妹妹,我从前真是太小瞧你了。”
“哦?”谢灼宁轻轻启唇,淡淡一笑,“我可是从来不敢小瞧嫂嫂呢。”
从客厅回到风华阁,不过半个时辰,大房那边便送过来不少东西。
都是何锦云私底下扣住的。
除此之外,谢晚吟拼死拼活护住的那个檀木雕花匣子,也被大伯父叫人送了过来。
一并送来的,还有一沓铺面庄子的地契,都是他这些年当官挣下的家产。
谢灼宁数了数,交给茯苓跟半夏,“仔细入册保管好,这些可都是日后明琅娶媳妇的聘礼。”
说来再过不久,书院就要放假了,届时她便可以见到弟弟了。
一想到这一世自己的家人全都还好好活着,她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可笑着笑着,她笑容顿时一收。
差点忘了,萧晋煊那边还情况不妙着呢。
她忙问茯苓,“今日是几时来着?”
“四月二十九。”
“都二十九了啊。”她支着颔,若有所思。
五月初一,西楚使团入京。
而如今萧晋煊那边称病不出,明日雍王跟太子势必会为了接待使臣的事互相攻讦。
这或许就是萧璧城一直在等的,最好时机。
她记得他手里,好像也有一株飞叶佛莲来着。
正好,明天趁机敲诈他一笔!
谢灼宁当即吩咐,“对外宣称我得了急症,闭门谢客,谁也不见!”
……
翌日。
朝堂之上。
众人惊讶发现,本该在东宫闭门反省的太子萧璧城,竟出现在了朝堂之上。
难道是圣上打算力排众议,再给太子一次机会?
这当然不是雍王党想看到的结果,当即上奏,说太子在禁令期间、私自出宫,前往福安寺私会圣女。
一国太子,三番两次为一女子冲昏头脑,当然引得群臣不满。
谁知太子竟在这时不紧不慢地开口,“孤的确私自出宫前往福安寺,但却不是为了私会什么圣女,而是去上香祈福,祈求父皇身体健康,百病全消!”
一众大臣闻言点了点头。
如此虽是违背禁令,却也算孝心可嘉,情有可原。
雍王自然不肯罢休,“你说去为皇上上香祈福,谁知道是真是假?万一是假借上香之名私会佳人呢?”
萧璧城早有准备,自然不怕质疑。
他朝上一拱手,“回父皇,儿臣并非一人前去,而是与未来太子妃一起。若雍王不信,儿臣这便派人去谢府请谢大小姐过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