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立刻叫茯苓去了册子来,一一比对。
“青花龙纹甘露瓶,是。”
“冰糯飘绿老翡翠手中,是。”
“白玉转心莲子瓶,是。”
……
一样一样,皆跟册子上比对得上。
直到最后一样,茯苓卡顿了一下,“这个……”
谢灼宁见她反应不对,立刻朝那物望了过去。
这一看,她脚步一个踉跄,险些没摔。
不是,萧晋煊送给她的凤尾步摇怎么在这儿?
她脑袋光速飞转,回忆起那天场景。
貌似她叫人将那凤尾步摇放进库房里,没多久梁氏便叫人去库房里取东西……
难道就是那时候拿走的?
所以萧晋煊今日过来,是来兴师问罪的?
心里百转千回,面上却半点心思都不敢展露。
她抢先一步道:“这簪子不是御赐之物,是我爹从边疆带来送我的生辰礼。”
要叫人知道那步摇是萧晋煊所赠,只怕不等御赐之物的事儿水落石出,祖母便先执行家法把她打死了。
可就算刨除一件,也还有十好几件是呢。
她面色严肃,“这些东西本该存放在谢府库房里,敢问杨大人,是从何得来的?”
这态度叫杨方文皱了皱眉,一脸探究神色。
难道谢大小姐,当真毫不知情?
他解释说,“这事儿还得多亏煊王殿下,是他发现这些御赐之物在市面流通,立即便通知下官前去调查。”
“很快,下官便查到一位名叫梁恪的人身上,将他抓来审讯一番后,他招供说,这些东西,皆是谢大小姐所赠!”
闻言,谢灼宁差点没爆粗口。
那狗东西,临了了都得攀咬她一口是吧?
谢老夫人声色一厉,质问道:“灼宁丫头,可有此事!”
“冤枉啊!”谢灼宁立刻委屈巴巴地叫屈,“我与那梁恪非亲非故,为何要赠送这么多贵重物品给他?我是疯了吗?”
“孙女清清白白,愿与梁恪对质!”
她语气坚定又决绝,看起来仿佛受了什么天大冤屈似的。
萧晋煊手指一收,“杨大人,既然谢大小姐愿意对质,便将人带过来吧。”
“下官也正有此意。”杨方文立刻让官差将梁恪带了过来。
梁恪一进客厅见到谢灼宁,便眼睛一亮,朝她直奔而来。
“灼宁表妹,你救救我!你快告诉他们,那些东西是你给我的,不是我偷的,快说啊!”
谢灼宁连连退后两步,与他保持距离,“我从未给过你什么东西,你休要信口胡诌!”
反正都这样了,梁恪也顾不得什么了,耍赖地道:“我胡说?我哪里胡说了?不是你吵着闹着要嫁给我的?你还说了,嫁给我之后,镇阳侯府的财产都会作为嫁妆带到梁家来,我想着反正日后都是一家人,这才收了你的东西。你还不快点给他们解释清楚?”
谢灼宁嘴角抽抽。
这是吃了几个菜喝了多少酒啊,这么不要脸的话,他竟也说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