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什么推,本少爷又不是不给钱!一个看门的狗……嗝……也敢给本少爷脸色看……”
醉醺醺的声音,耳熟得很。
谢灼宁挑了挑眉,一下就听了出来,“梁恪啊……”
看来她那天揍得还不够狠,这才没过多久,就让他又出来蹦跶了。
推门的手又收了回来,她隔着门,决定听会儿热闹。
屋外,店小二气得不行,他撸了撸袖子,双手叉腰,“你有钱倒是给啊!天天厚着脸皮来吃霸王餐,你不臊得慌我都臊得慌。还是读书人呢,我看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你你你!”梁恪颤抖地伸出手指着店小二,气得不行,“你狗眼看人低!”
店小二不甘示弱,“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谢灼宁:“……”
狗狗这是得罪谁了?
梁恪双颊涨红,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你给我等着,等我成了镇阳侯府的姑爷,定叫人拆了你这酒楼!”
“啊呸,”店小二朝他啐了一口,“镇阳侯的姑爷是当今太子,你算哪根葱?”
梁恪扯着嗓子,大声嚷嚷,“太子马上就要迎娶圣女,谢灼宁就是个没人要的残花败柳,除了嫁给我,谁还会娶她?”
夏橘眼里,杀意四起,“我,杀了他!”
却被谢灼宁抬手拦住,“别冲动。”
“他,该死!”夏橘双拳紧握,额上的青筋都暴涨起来,满目血色狠戾。
谢灼宁刚要解释,却听到慕容砚缓缓开口。
“大庭广众之下闹出人命很难收场,他就算该死,也不能死在这里,更不能死在大小姐的人手里。”
一言一句,皆跟谢灼宁想的如出一辙。
她不由抬头,多看了慕容砚一眼。
心里越来越庆幸,这辈子两人是朋友,不再是敌人。
门外,店小二见他还在大放厥词,立刻叫来打手。
打手一来便一巴掌扇在梁恪的脸上,面色凶狠地揪住他的衣襟,“就你?还镇阳侯女婿?做你的春秋白日梦去吧!少废话,赶紧把钱结了!”
梁恪就是个欺软怕硬的,遇见横的立马就怂了。
他缩了缩脖子,哆嗦着嘴唇嗫嚅,“别……别打我……我有钱……我姑母是谢府大太太,有的是钱……”
听到这话,打手这才松开手,甩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赶紧去拿钱来,否则老子先打断你一条腿,让你走路都用嘴!再送你去见官,让你牢底都坐穿!听明白没有?”
“明……明白了。”梁恪连忙爬起来,灰溜溜地离开。
屋内。
不等谢灼宁说什么,慕容砚便先开口问,“大小姐可要解决这个麻烦?”
梁恪这个家伙,的确是个大麻烦。
放任他在外面一天乱说,迟早会牵连到她。
谢灼宁想了想,“那依先生所见,如何解决这个麻烦比较好呢?”
这一声先生,算是给足了慕容砚尊重。
他一笑,拱手一揖,“那就得看大小姐信在下几分了。”
谢灼宁定定地望着他半晌,随即唇角轻轻一勾。
这家伙,心眼要不要那么多?
他这是看自己肯对他透露多少内情啊!
“其实他说的,也不全是假的……”
谢灼宁将自己与梁恪之间的事和盘托出。
顺带,还将谢家如今的情况也一并说明。
不过片刻,慕容砚便将所有情况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