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问,盛临江已经在说了:“想靠画画挣大钱太难了,你看毕加索,死了画才值钱。画家的悲哀就是,只有成为绝品,作品才能大卖。以后咱们俩环游世界,各地采风,都要用钱啊。我这次从又逃课过来的,我爸肯定要断我信用卡和零花钱了。”
“只靠我之前攒那些钱,是够咱俩用一阵子。但万一有个什么急用呢?现在繁夜愿意给两百多万的手表,不要我就是傻子!”
他语气激动,已经开始幻想后面的事,伸出手指在盘算,“百达翡丽这个牌子很硬的,我卖二手,至少能置换100多万。只要不天天住总统套房,足够咱俩环球旅行了!出门嘛,钱越多越好。”
听到这里,余未晚不免感动了,“原来你想的是这个。”而不是单纯的只想要繁夜的钱财。
原来,江临一直担心以后会难以维系生活开支。才会这样惦记手表。
“谢谢你江临。”她说。
“谢什么,谁叫我比你大,算是你半个哥哥呢!”盛临江越说越正经,语重心长地占她便宜,“长兄如父嘛。其实这么说起来的话,我还算是你半个爸爸呢,以后你也可以管我叫爸。”
“盛临江!”刚刚升起的感动直接凝固,余未晚舀起一勺子冰淇淋就往他脸上抹:“你脸皮真的非常非常厚!”
盛临江起身就躲,还大言不惭:“你要是不喜欢这个称呼,你还可以喊我‘爹’!”
一时间,卧室里打闹声四起。
谁都没有留意到,在他们打闹正欢的时候,住在四楼的繁夜已经乘坐室内电梯,无声无息的离开这栋万呎豪宅。
十五分钟后。
眼看就要十一点半了。
盛临江也离开了余未晚的卧室。
临走时,还不忘把两桶冰淇淋带上。
等盛临江回到自己卧室的时候,轻松的神情也彻底卸下,背靠着房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直掩藏在眼底深处的担忧慢慢浮现。
还好,晚晚的状态比他想象的要好一些。
那天繁夜带着晚晚去邮轮上找孙若薇的事儿,他都是事后才知道的。
因为那天晚上见到晚晚,她的状态就不对。
一直给他一种——强颜欢笑的感觉。
之后他就赶紧打听自己的随扈,才知道那天不止是孙若薇在邮轮上,自己二哥也去了。
繁夜和晚晚都没说。
他也不知道游轮上发生了什么。
可他知道晚晚心情不好。
他见不得她心情郁结,更不想看到她变成前几天那样晕倒后,一言不发的状态。
这几天就使劲浑身解数,一直陪她,观察她的状态。
看她这几天的状态,应该是好许多了,为人开朗,话也很多,食欲也好。
好像真的不在意自己二哥了。
从没提过。
也不曾神情落寞了。
这样就好。
他也能放心了。
*
与此同时。
半岛酒店。
一楼大厅。
正值深夜,大厅沙发休息区那边已经没有鲜有游客。
只在最里面靠落地窗的位置坐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休息区外,还守着几个保镖似的男人。
而卡座这边,女人摸着倒扣的手机,很有闲情逸致地歪着脑袋,打量对面的男人,看了片刻,才娇声说,“余未晚现在可是跟我的繁夜哥哥现在关系很好了呢,你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