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喷涌般吐露了一下午。

每一句话，都是对余未晚的不甘和思念。

一直到说累了，才又沉沉睡去。

现在，付卫东重新进入病房，但这次陆野的头脑已经清醒了，睁着双眼，侧着脑袋看向门口。

还没等付卫东说话，陆野已经主动问，“我是不是要变成瘫子了？”

他语调凉凉地问出这句。

听不出什么情绪。

付卫东只挑好听的说：“不会。你身上的这种病症，不是把弹片取出，就算结束了。就算进行手术，还要走复健流程。”

“复健、”

陆野重复着这个词汇，然后讽刺地发出冷哼，慢慢移开视线，盯着米白色的天花板，道，“没想到，我也会有这一天。”

“……”付卫东起先没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可看陆野脸上一闪而过的自嘲表情，又逐渐明白——陆野这是在在提余承淙。余承淙当年需要复健，才能有行走康复的希望。时至今日，陆野自己也遇到这一天了。

所以，陆野才会说‘也’。

付卫东体会不了陆野此刻的心情，只能安慰：“你会没事的，你这次的创伤，其实要比余承淙当年的要轻。余承淙当时算是高位截瘫，只有双臂能动。”

“不用拿这种鬼话糊弄我。”陆野不耐甩了一下头，又一次看向付卫东，“咱们出木邦县遇到的那次交火，真的是意外吗？我之前让你去请人去算当时的弹道轨迹，现在有人接单了吗？”

付卫东摇头，“没有。很多人一听是要去缅北那边，不管给多少钱都不肯过去，只愿意用电脑数据，3D建模还原当时的大概情况。推算出可能是有人在你身后，五点钟方向使用过微型狙击步枪。

但那个时候，恰好又两个家族交火的时候，有手榴弹投掷到了你附近，子弹提前击爆了手榴弹，导致弹片飞出。”

“但这些，都只是初步猜测。但那个时候，周围也没监控，情况只能靠我和金基范口述。具体细节，那个时候忙着撤离，也记不清了。所以这个推算出的数据，不能作为有效证据。”

“哼。”陆野听到这里，又是冷哼一声，嘴角邪气一勾，“我他.妈要证据干什么，还真能为了这事儿对簿公堂吗？狗草的玩意，这事儿肯定跟盛临川脱不了关系！”

说完又马上瞪大那双桃花眼，大声问，“盛临川这狗东西现在怎么样了？我让你一直盯着，你有没有盯着？”

付卫东沉默了下。

有关盛临川的消息，他也是跟着转到美.国这边后，才有精力派人去打探。

人派出去三四天了，也弄到了不少消息。

知道盛临川现在惹上了人命官司，但这不是最主要的，最要紧的是……

他迟疑，没选择立马告知，只是说，“好像……盛临川和余小姐正式分手了。”

“分手了？！”陆野先是惊讶地低叫，愣了两秒，躺在床上，咧嘴大笑出来，“好，分的好！总算是分了！这样很好，帮我省一道力气了。东子，想个办法，把余未晚给我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