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二哥你要干嘛!”
在盛临川扯着余未晚往外走的时候,离他们最近的盛临江听到了二哥对余未晚低喝出口的话,急的马上去追。
可没追两步,就被守在附近的随扈拦住了。
“靠,让开!”
眼见两个逼自己还高一些的一左一右摁住自己肩膀,盛临江怒瞪他们。
两个随扈并不退步。
“我也姓盛啊,我要找我自己的亲二哥说话,你们拦我干什么?”盛临江用力扯开一个人的钳制,试图说服他们,“装装样子就行了,给个面子,我去找我二哥聊两句。”
“得罪了,三少爷。”
两个随扈异口同声地说完,便重新出手,更加用力地擒拿住了盛临江的双臂。
两个人用的都是小擒拿手的招数,四双手分别锁住了盛临江双手关节。
“靠,你们就这么听我二哥的话!欺负我没带人过来是不是!”
盛临江使劲儿挣了两下,无法挣脱,只能睁大眼睛,瞪着盛临川的背影,不顾形象的在自助餐厅里大声叫嚷,“二哥,盛临川!你要对她做什么!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她是晚晚啊!”
数米之外,盛临川的背影没有丝毫停顿,几乎让余未晚双脚离地,单臂夹着她的腰身把她带出自助餐厅,走向外面最近的贵宾专属电梯……
*
“小夜不哭,咱们去南方,南方那边很发达,那边没人认识咱们。”
“爷爷说过,人挪活,树挪死。只要有腿,就是走,咱们也能走过去!”
“大娘,我什么活都能干,我帮你洗碗擦桌子,我弟弟从昨天就没吃饭了,他才刚满六岁,我给你干一天活,给我们一口吃的吧!”
记忆中,薄影说过的那些曾经让繁夜记忆深刻的话,又慢慢浮现在他的脑海。
此刻,他守在薄影的病床前,再一次把这些尘封的记忆又在脑海中洗练一遍。
只要他去回想这些片段,他甚至可以记起当时薄影说这些话的那天是什么天气,穿的是什么衣服,她脸上当时的表情。
他记得很清楚,在薄影向那位开面馆的大娘讨饭的时候,是穿着半个月没洗的衣裤,把他拖拽在门口台阶下放着,然后跪在了只有一阶的水泥砌的台阶上,双手合十地跟门店老板年哀求着。
那间面馆很小,就一个小门脸,木门上刷着军绿色的油漆,店里只摆了三张长桌,正值午市饭点,却一个生意都没有。
很是冷清。
可他们那天已经沿着国道走了很久,这是国道路边唯一看见的一处饭馆,方圆百里,沿途除了荒林就是种着水稻的农田。
错过这家,不知下一家会在何方。
下跪之前,薄影给他承诺过:不管付出什么,一定会让他吃饱饭。
薄影做到了。
她让老板娘心软了,下了很大一碗面给了他们。
他吃了多半碗,薄影只吃了很少。
这件事……或者说,这么多事,他一直记得很清楚。
他的记忆一向很好。
换做常人,或许会记得这件事,但已经不会记得那天的衣着、天气、环境布局。
只有他,会牢牢记住。
不管是何时何地,何年何月,发生的任何时间,只要他亲自经历,一定过目不忘。
就像是用一个相机记录下了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