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愚怯,女儿如此早慧必是随了他,倘若是个儿子,应该会更像他这个父亲吧。
若是如此,该是何等的惊才绝艳,晋王府后继有人他又何必对秦怀柔示好。
可惜了。
心底一丝惋惜如流水滑过,梁裕不动声色扫过魏氏和五个儿子,笑容越发慈爱。
哪怕魏氏径直带窈窈回院子,梁裕神色也无半分异常。
见他如此,梁梵音心中倒是越发警惕。
她下意识想到了五哥的毒瘾,却不知道该怎么提醒娘亲。
翌日,看着身边慵懒惬意的乌云,梁梵音心中一动,从怀里掏出了木天蓼。
“乌云,给你七!”
吸到木天蓼的乌云瞳孔涣散,整只猫都不好了,黏腻翻滚着撒娇。
梁梵音嘿嘿笑着:“乌云好像五锅锅噢,五锅锅也是吸了一堆粉粉,就吸着鼻涕到处乱拱呢!”
魏氏原本含笑看女儿逗猫,闻言脸色骤变。
她猝然起身,心脏剧烈回响着头也不回往梁朝居住的飞羽院赶去。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梁朝衣衫不整躺在软榻上,衣衫大敞着,脸上是神鬼不知的迷惘沉醉。
软榻边彩色的石粉散落一地。
魏氏浑身颤抖,死死盯着那个醉生梦死,连亲娘来了都不曾看见的儿子。
梁朝是在自己院子里吸的,可这个傻孩子根本不知晓整个家遍布眼线狡仆。
很快,晋王府阖府上下再次聚集在了正厅。
魏氏刚进正厅,一个茶杯便狠狠砸在魏氏脚边:“魏氏你可知罪!”
老太妃气得胸腔起伏:“老五自幼聪明伶俐,如今却沾染上这些脏东西,全是因为你管教无方!”
魏氏猝然抬头,眼中痛楚绝望几乎刺痛人心:“婆母此言真是羞煞儿媳!当年我生下朝儿,月子都没出婆母便将人抱走,此后十年我见朝儿不过寥寥数面。”
“待到朝儿十岁,也是婆母您说男孩子要经锻炼,小小年纪就把朝儿扔到军营,一别数年……”
魏氏声音哽咽,眼泪簌簌落下:“与其说我管教无方,可这十几年朝儿分明一直教养在您膝下,我又该向谁问罪呢?”
绝望悲痛的哭声响起,老太妃当场脸色铁青。
她手指哆嗦着指向魏氏:“魏氏,你可是这怨怪长辈!?”
魏氏泪如雨下,话语却尖锐如刀:“儿媳不敢,儿媳看到朝儿如今模样心如刀绞,只想求个公道!”
“你!”
老太妃脸色一白,紧接着骤然发红,刘嬷嬷脸色大变刚想扑上去,老太妃却当头“哇”喷出一口鲜血来!
“老太妃!”
魏氏冷漠的阖上眼不去看晕死的老太妃。
“老太妃毕竟是长辈,儿媳顶撞长辈可是大不孝啊。”
梁靖昭展开折扇挡住嘴唇,形状姣好的眼眸中满是担心无辜。
“五哥染上脏东西,老太妃心痛晕厥,倒是夫人还有心思计较往年得失,不愧是一家主母,思虑周全。”
魏氏冷冷扫过他,还未开口一旁的梁裕已经怒喝道:“靖昭!”
梁靖昭从善如流的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