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起内室的帘子。
徐述正坐在桌边,闻声立即转过头,脸上险些有些局促,慌忙行礼道:“恩人,您来了。”
林豆蔻唔了一声,细细地瞧他的脸色。
他养了这几日,虽则还有病气,但是已经脱了危险,看起来好了不少。
“你休息得可好吗?”她淡声问道。
她气势惊人,生得又绝艳娇俏。
徐述只觉她宛如天人一样的贵气,不敢多看,恪守着规矩本本分分地低着头,道:“休息得好,就是睡得不安。”
“思念女儿?”林豆蔻一语道破。
“是……”徐述喃喃,“恩人,我当真不知道怎么才能报答您了。您一瞧便是出身极好的人家,可是我的女儿没您那么好的运气,我要是不早早地找到她……她怕是……”
说着,中年男人竟是要落下泪来。
林豆蔻叹息一声,慈父心肠的确是难得。
北疆苦寒,距离京城更有数千里的距离。
徐清泓从北疆来了京城,一路坐着铺陈柔软的马车,尚且觉得劳累不堪。
而徐述是个瘸子,更有重病在身,无钱无势,他是怎么一路奔波而来的,林豆蔻难以想象。
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事情便是,他心中一直有一股力量在支撑着他。
这股力量便是他相信自己的女儿还活着,还没有死。
还需要他。
要是他知道……
林豆蔻眸光复杂,微抬下颔,冷声问道:“徐大叔,如果你女儿还活着,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呢?”
“您……这是什么话?我自然是高兴的,高兴得连方向都找不着啦!”徐述疑惑了一会儿。
林豆蔻继续道:“倘若你女儿并不是被迫周折,而是主动离开了北疆,离开了你。你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