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洌站在逆光里,目光不明,姜婉动了动。
“那进屋看看吧。”
主屋共三间房,进门是堂屋,主屋左边是一间卧室,右边是卫生间,外边单独的有一间小厨房。
好在奶奶有准备,厨房里蔬果食材一应俱全。
“咦,怎么有四只甲鱼?那今天中午喝甲鱼汤?”
商洌还能说什么?
“随你。”
姜婉在小厨房一阵忙碌,商洌就坐在外面的爬爬凳上晒太阳。
“商洌,能来端一下菜吗?”
“我腾不开手。”
二人搭配得宜,没多久在方桌上对面而坐。
商洌一看,韭菜炒蛋,爆炒腰花,葱姜生蚝,加上一大盆漂着葱花的甲鱼汤。
捏捏眉心,奶奶,真是为难你了。
“不合你胃口吗,怎么不动筷?”姜婉看到他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菜,又没有任何动作,心里有些没底,“这菜有些是你不吃的吗?”
“不是,挺好。”
那盘甲鱼汤,商洌动也没动,倒是姜婉把甲鱼消灭,又就着甲鱼汤泡饭,吃了个干干净净。
饭后,姜婉捧着小肚子,商洌便识趣地洗碗去了。
晚饭时,见桌上又是新的一盘甲鱼汤,商洌不禁看着姜婉,她这是故技重施?
果然耳边听她说道,“中午那只甲鱼我吃了,晚上这只,交给你了。”
商洌眯着眼,她难道有什么想法?
白天,她就暗示他喝红牛,午饭时自己先把一只甲鱼解决掉,随后顺理成章的,晚上的甲鱼就轮到他,她果真是想……?
姜婉见他不动,直接把汤碗端到他跟前,“四只呢,一人两只,快吃吧。”
又说,“晚上……咱们轮流睡觉吧,我看那床也就一米二,太小了。”
嗯?
她这话的意思,难道床大一点,他们就能睡一张床了?
九点开始,姜婉先躺下了,在床上翻来覆去,十一点多刚入睡,没多久就被十二点的闹钟吵醒了。
走到堂屋,商洌正坐在饭桌上发呆。
“你去睡吧。”
商洌没有推辞,直接进屋。
时间一点点过去,商洌在床上一动不动。
二人现在只一墙之隔,和在家里不同,他知道姜婉现在在外面坐着,但不知道是坐在椅子上打瞌睡,还是直接趴在桌上睡着了……
已近中秋,夜风挟带了冷意,不知她会不会着凉。
一点半,商洌轻轻起身,拿上薄毯走出门。
堂屋只开了盏昏黄的吊灯,门不知什么时候开了条缝儿,不住地有风吹进来。
姜婉果然在打瞌睡,一下一下的,单手托着脸,每每失去重心,就换个姿势,如瀑长发倾泻在桌上,压到了也不知道。
商洌关好门,给姜婉盖上毯子,正准备回房,姜婉的头再次失去重心,眼见着就要砸到桌上。
商洌连忙伸出胳膊垫了过去,“咚”一声闷响,是商洌的手砸到桌上的声音。
而手心,是姜婉有些冰冰凉的脸。
忽然,似乎有温热的物体蹭了蹭自己的指尖,应该……是她的嘴巴贴了上去。
商洌一只手充当人肉靠垫,另一只手撑着桌子,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倾下身,姜婉安静的睡容近在咫尺。
她微微颤动的睫毛,时而抿起时而上扬的唇角,还有她均匀的呼吸,她每一个微表情,他都能捕捉到。
一分钟。
两分钟。
商洌的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滚动。
吊灯突然熄灭,窗外银色的月光穿透进来,在窗棂间斑驳成好几片,商洌忽然就不想把手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