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自嘲的一笑：“我猥琐发育这么长时间，本来以为没什么人了解，没想到付先生知道的清清楚楚。”

“其实我不太明白，你既然都这么有钱了，为什么还要这么低调？”付永成冷笑着问：“难道你担心，女朋友带着自己去泰国爬山，然后把自己从山上推下去，资产变遗产？”

这话说的很挖苦。

但秦飞没发火：“我不想让别人太了解自己。”

“不了解你才能扮猪吃虎对吧。”

“没错。”

“你可能会很奇怪为什么我知道的这么清楚？”付永成直接给出答案：“因为我掌控着银行系统，不管你做多么大的生意，都要跟银行打交道，而我们会对客户进行背景调查，很清楚掌握了你对这些企业的控制方法。”

“简单地说，你是通过别人代持，自己不出面，所以知道你是大股东的人很少。”

“不过你瞒得住别人，瞒不过我。”

秦飞点了点头：“你想怎么样？”

“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付永成一字一顿：“你让杜德源安排这么一个饭局，究竟目的是什么？”

“让我们正式认识一下吧，您好，我叫秦飞，是我找您的。”秦飞缓缓提出：“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就摊牌了……最近几年的景气，你也很清楚，银行业积累了大量不良贷款，是完全没办法收回来的，我希望你能下一个通知要求各行严控不良贷款。”

“你……这是在给我下令？”

“只是提个建议。”

“你有什么资格提建议？”付永成冷笑：“这个系统归我领导，不是你说了算！”

杜德源尴尬的咳嗽两声：“其实秦总这么做，不是要干甚银行系统运行了，而是最近有这么一件事……本地有一个家族，控制着很多矿场和皮包公司，常年来从银行套取大量贷款，至今无法追回。”

“舒家是吧。”付永成已经知道了：“秦总你跟舒剑锋有矛盾，就想通过银行系统，对付舒家是吧。”

“没错。”秦飞承认了。

“你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呀。”付永成冷笑：“但是呢，我们这么庞大的一个系统，不可能给你当枪是不是。”

“我不会让你白做的，你再生气，总不至于伸手打笑脸人吧。你提出任何要求我都可以满足。”秦飞笑道：“更何况，这样可以化解银行系统性风险，对你自身也是有好处的。”

看到秦飞的表情，付永成却冷道：“你想听实话吗？”

“当然。”

“我不想参与。”付永成语气不善：“你跟舒家怎么争斗，跟我没关系，我不会为你背书，我也不会帮助舒家，这一点你倒是可以放心。”

“为什么？”

“不为什么。”付永成缓缓摇头：“你跟舒家怎么过招，是你们双方的事儿，银行系统不归你们领导，我们只会按照原来的路径运行下去。”

“你说不想参与，但只要继续发放贷款，事实上是绑了舒家。”

“那又怎么样？”付永成撇了撇嘴道：“不管我做什么，都是我的权利，秦飞，你用不着威胁我，你这样的企业大佬，在别人面前会非常有震慑力，但在我面前不好使。”

“首先我的身份不一样，我不是开起也当老板的，而是领导；其次，我不是直接管着某家银行，而是所有的银行，我不用在乎你们企业怎么想。”付永成摇了摇头，又道：“以我的身份，指挥是你们来找我帮忙，不会是我求你们办事，所以你的身份在我面前没用。”

“这么说你不肯帮忙了？”

“当然不肯帮了，你说我事实上绑了舒家也无所谓，尽管我真不在乎舒家。”付永成摇头：“秦总你请回吧。”

“让我分析一下。”秦飞没有走人，而是笑着说道：“既然你不在乎舒家，又事实上绑了舒家，这是为什么呢。”

付永成十分不爽道：“我倒要看你怎么分析！”

“舒家所作所为不是个案，事实上还有很多人，多数都是富豪，通过各种方法套取贷款，然后设法不用偿还。当然，银行其实自己没有钱，钱全都是储户的，可以说是他们用普通储户的钱赚了自己的钱。”秦飞冷笑一声，又道：“这年头骗贷还是挺常见的，但普通人能骗得那点钱，比起这些权贵简直不值一提，这是整个体系的问题。”

“而你自己显然也参与其中，得到了不少好处，所以你没法改。”

“如果改了，不仅会影响自己的利益，同时也会引发巨震，这个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秦飞说出这些话之后。

付永成面色很难看。

杜德源和另外两个同学则显得有些难堪。

因为秦飞完全说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