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想得天真,姜意暖可没想过再给别人机会。
太子府送进来的李淑云不是个省油的灯,从一开始她就准备留在祁王府,她没来请安只是恰好撞到枪口上罢了。至于剩下的探子,都是江莲月做的主,跟她可没关系。
带上身世复杂的紫瑶,让太子与文帝都有消息来源,不会给他们带来麻烦就罢了,剩下的人还是好好地在祁王府待着吧。
只要她不松口带人,其他人有什么办法都不过是浪费精力罢了。
如果有选择,姜意暖自然不愿意在成婚后就匆匆去盂州,然而文帝对萧砚山的忌惮已经到了顶峰,成婚就是先帝留给萧砚山的最后一道保护线了,她既然选择了跟萧砚山结婚,除非日后能荣登那个位置,否则离开是必然的。
历经了前世满门惨烈,姜意暖觉得只要家里人都好好活着就已经很幸运了,去盂州也不是那么难接受。
从成婚第二天,萧砚山不仅把后院的事情交给了她,自己也开始忙碌了起来。
姜意暖也是在从后宅的这一摊子事中脱离出来之后,才从拓跋讳乾那里探得了一点口风。
这是从上次拓跋讳乾去武陵侯府拜访之后,两人第一次见面。姜意暖放下手中的紫檀茶壶,看着拓跋讳乾衣服上绣着的金丝银线,心思复杂。
有道是英雄不问出处没错,可从知道了拓跋讳乾真正的身份之后,两人的相处到底是没有之前那么随意了。姜意暖不知道是自己变了,还是拓跋讳乾罢了,失去了一位真正的知己,她心中难免有些晦涩,一时间倒没有出声。
“祁王妃这是后悔与鄙人认识了?怎么来我这儿倒是一言不发?”拓跋讳乾在姜意暖面前挥了挥手,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态度。
姜意暖的满腔晦涩就此被打断,拓跋讳乾的语气好像他们两人之间并没有任何间隙,还是如一开始一样可以相互依赖一样。
许多念头在脑海中不断盘旋,姜意暖想了无数种打探的方式,最终只是叹了一口气:“拓跋讳乾,那个女子是谁的人?这一切到底是你做的,还是萧砚山做的,抑或是……你们俩早就合作了?”
姜意暖不愿意接受最后一种猜测,是以说话的声音十分轻。
她手中的信息网已经被萧砚山虎视眈眈地盯了很久了,为了跟萧砚山周旋,她跟手下的人都受了不少苦。她敢肯定自己不开口萧砚山就肯定无法得到这个信息网,却不敢保证拓跋讳乾也站在她这边。
从这一辈子认识拓跋讳乾开始,这个人就从来没有让她为难过,她对拓跋讳乾不能说是百分百的信任,但很多消息也没有避开对方。
如果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拓跋讳乾跟萧砚山合作了,姜意暖实在不知道她该如何处理。
“人是萧砚山的,当时是萧砚山联系让我带人走的,我没有跟他合作,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合作。”拓跋讳乾垂下了眼帘,手中的折扇随之打开,敲了敲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