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此时姜意暖跟在端敬小侯爷身后,没心情欣赏眼前生机勃勃的美景,她柳眉紧锁,听着前面凌梓睿云山雾罩的话,红唇轻抿。
“这并无旁人,姜姑娘,真是下了一手好棋,可惜,还是棋错一招,陛下有心查问,普天之下可没有不透风的墙。”
凌梓睿站在六角凉亭衔接的长长水廊,右手搭在塘边美人靠的栏柱,视线从池塘内锦鲤争相吐纳的缓缓上移,长眸凝着凌厉。
“小侯爷怎么不装了?”姜意暖以笑示好,他没当面拆穿,显然是有后话要说,她便沉静以待。
“哈,都说姜家嫡女知书达理,沉稳木讷,想必瞒过那么多身边人,姜姑娘装得也很辛苦。”
凌梓睿讪笑,来之前就听人说起这姜家嫡女不好对付,倒是他把姜意暖看轻了,那么聪明绝顶的姑娘,必然一点就透。
“小侯爷有什么想法,大可直说。”
姜意暖眼中仅存那一丝柔光消失殆尽,她大大方方地抬眸:“想必小侯爷心中早就有了计较,最后才来姜府,也是故意为之。”
“解铃还须系铃人,姑娘若不想落得闺誉尽失,还得早做打算,毕竟祁王耐心不多,陛下那边下了决心要彻查秽乱宫闱之人,毕竟背后太子爷在谋划,姑娘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
凌梓睿笑容奸诈,他也不等姜意暖再开口,朝着她拱拱手,便大步流星的走出风雅亭,他离开前丢下一句,我装疯卖傻撑不过两日,姑娘早做打算。
姜意暖站在风雅亭中,默默盯着远去的玄色背影,神思莫名恍惚,太子爷在背后谋划,看来他确实在怀疑她,因着武陵侯府的关系,不好太过明显。
和记忆里的一样,萧策那张清俊的五官背后,看似鲜衣怒马的少年郎,温柔不过表象,帝王多疑早就刻在他的骨血之中。
不过,端敬小侯爷登门拜府,也在提醒她,第一陛下防备祁王之心日盛,此事必查个水落石出,与其等陛下去查,不若早做准备。
其二,祁王等她登门去求,否则她便是那枚弃子,
萧砚山这人欲壑难填,她以为将林将军灭门所查疑点倾囊而出便可换取他的信任,可见是她把他想得太君子。
暖月阁,姜意暖回来的时候,云清正在廊下徘徊,见到姜意暖回来,忙走上来行礼,不待回屋便小声禀告:
“姑娘,绿翡酒庄出事了,祁王把舞娘尽数押入天牢,说是细作,绿翡酒庄也被黑甲军封了。”
云清出府去办姑娘交代的事,才进帽儿街,就看到大批的黑甲军浩浩荡荡的将帽儿街围了个水泄不通,带队抓人的将领正是裴校尉。
她穿着素衣罗裙隐在集市人群当中看热闹,等打探到来龙去脉,她真就急急忙忙赶回武陵侯府,累得她上气不接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