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求求您,救救依依吧,表姐她,她要杀我。”
顾依依哭得撕心裂肺,她体质阴寒,私下里不知道调养了多少滋补的汤药,被姜意暖这碗红花汤灌下去,什么都葬送了,她心气极高,就想着能嫁入太子府,母凭子贵,如今什么都没了。
“老夫人垂怜我小小年纪失了倚仗,如今表姐不容我在府中,还是放依依早早归去吧。”
这武陵侯府若再留下去她这条小命就要毁在姜意暖的手上,先前她在姜府有利可图,眼下左右都嫁入太子府,与其再次忍气吞声被人胁迫,不如分门别府。
“是呀,都是娘害了你。”
崔姨妈忙不迭扶住老夫人坐在交椅上,转头便狠狠地剜了姜意暖一眼,装腔作势地叫起委屈来:
“老夫人,大小姐如今还不是太子妃就这般盛气凌人,恐怕将来她真的母仪天下,还不得在你面前耀武扬威,我们这些外人自是没什么。”
“祖母,您想一想,若真有个嫡子非正室所出,我这个太子妃给姜家还能带来几分荣耀。”
姜意暖慢条斯理的摆弄着挂在腰间的荷包穗,见老夫人面色虽然难看,却并没开口责骂,可见这句话祖母是听进去的。
老夫人喜怒暧昧不明,教人难以揣度,不过姜意暖看在眼中,暗自冷笑:看来老夫人待顾依依也不见得有几分真心,比起姜府的荣耀仕途,此刻着实冷淡寡情。
“徐嬷嬷,去找个大夫给表小姐查一下身体,记住别行动府医。”老夫人抬眸瞧了瞧姜意暖,无力的朝着她拜拜手,示意她离开。
瞧着老夫人雷霆气势渐消,顾依依气得直瞪眼,恨不得破口大骂,堪堪忍住性子,可怜兮兮的扯着姜老夫人衣袖不依不饶道:
“老夫人,依依从未当自己是外人,一直拿您当亲祖母,求求您给你依依做主。”
“呵,表妹我劝你要慎言,你若真拿自己当姜家人,便不会今晨起来上吊自戕了,你明知道太子爷喜欢你,若真想死别说一碗红花汤,便是十碗于你如何?”
姜意暖挑眉,看着这般愚蠢的顾依依,她不由地哂笑她天真,但是嫡妻和妾这一条鸿沟,便是犯了祖母的大忌。
听闻当年祖母陪嫁的小丫鬟,也是趁着祖母孕期勾引祖父,那时祖父也是上京城有名的文采风流,二人背着祖母暗通款曲,最后还是被祖母得知,高门大院整治人的手法都是翻着花样轮番给那许姨娘上演。
祖母也曾命人按着她喉咙往下灌红花汤,说来也巧,那许姨娘刚巧怀了两个月身孕,不到半个时辰便落了红。
许姨娘扮娇弱博怜爱,闻讯赶来的祖父气急要写休书。
当然这等姜府辛秘之事,崔姨妈定然不知晓。
“好了,一点小事,都不要再吵了,将来你们同在太子府,难道还要如此水火不容吗?老身不是说了,徐嬷嬷会给你请大夫。”
老夫人一把扯开拽着她衣袖,哭成泪人儿的顾依依,拉着脸起身离去,姜意暖施施然起身,毫发无损的也离开了。
“老夫人再不疼依依了…”
比起嚎啕大哭的顾依依,崔姨妈那心思倒是通透不少,她忙安危女儿等着大夫来诊治,很明显今日之事,完全是姜意暖蓄意而为,而老夫人却什么都没责罚,事事透着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