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若早些知道表妹有如此喜事,表姐这份礼自然要丰厚些,如今仓惶而来,也就只是聊表心意了。”
姜意暖笑容无害,水杏眼儿在顾依依腰腹间打转儿,她虽然笑得和风细雨,却总是带着几分不怀好意。
经过昨日的教训,顾依依满脸防备,甚至还不动声色的往后面挪几步,她望进姜意暖那黑沉沉的眸子,幽暗,清冷,一眼望不见底。
“表姐,您能原谅我,在我心底已经是万分感激,哪里还真敢觊觎您的礼物,若表姐没什么事,那我就不奉陪了。”
顾依依被揶揄的满面涨红,索性一横心,下了逐客令。
“别急,你瞧瞧,这可是熬了两个时辰的东西,如今刚巧适口,温着喝,也很滋补。”
姜意暖嗤笑一声,她自身后拎出一个紫色古朴花纹的食盒,她慢悠悠掀开盖子,露出盒子中装着满满当当的红花汤。
她对于顾依依此刻眼里的惊慌失措很是满意,正当顾依依转身想逃时,被她捏着下巴,满满当当的红花汤在顺着她嘴往外溢,之灵和暖玉也被吓坏了,等想要去拦时,已经被云清云舒退出门外。
“表妹尽管吐,红花汤没喝,我是不会离去的。”
姜意暖虽说长相甜美柔媚,并不代表她出手不恨不辣。
她下巴微扬,垂眼望着眼中如梅花鹿眼似的点点曦光,前世的种种划过心头,曾被顾依依亲自灌下避子汤的她,恨意给她带来的窒息感总算得到意思缓解。
“一碗,或许将来你还有机会,若是再多几碗,恐怕表妹喝再多温补之物都难以受孕。”
姜意暖眼神凶狠,瞧准顾依依神色松动,按住药碗边缘,压着她唇齿灌了下去,直到她咽下药,她才随手把药碗摆在梳妆台上,无所谓的转身坐在绣凳。
顾依依双手扶着地,跪坐在地,她使劲抠着嗓子眼儿,想要把红花汤从喉头催吐出来,可惜姜意暖早就看出她的意图,根本没打算离开。
“妾室就是妾室,顾依依别以为你仗着太子就可以入主东宫,你不是想死吗?还在乎什么孩子。”
姜意暖冷蔑的扫了眼瘫软如泥的顾依依,她依旧单手托腮,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击着桌面,在这冷僻寂静的房间发出单调刺耳的声音。
日落西山,霞光映照在纱窗上,红艳艳的光束落在小厅地面。
姜意暖捡起落在地上的帕子,慢条斯理的擦干净手,她不急,等该来的人都来了,这场戏才能散场。
“表妹啊,我劝你不要玩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如今的我可是恨你入骨,万一哪天你再上吊绳子断了,莫非天真的以为太子爷真会罪责于我吗?”
姜意暖微微敛眸,语带讥讽。
“你究竟想怎么样?姜意暖,没想到你如此蛇蝎心肠。”顾依依抹去眼泪,取而代之的是恐惧不安。
好,很好,终于不装了。
瞧着眼前那张干净皎白如月的小脸,可怜楚楚的望着她时有多惹人怜惜,却在上位后,手中沾满了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