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意暖喉尖发涩,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却还是故作不知的问出口:
“七皇叔,可曾捡到一支珍珠簪,那是太子殿下送臣女的及笄礼,珍珠簪上刻着臣女小字,与臣女而言意义非凡,若拾到请归还。”
她缓缓抬眸,对上萧砚山那双邪气深邃的眼,他给人的感觉跟萧策不同,萧砚山棱角分明,雕琢精致间带着重重的压迫感,而太子温文尔雅,春风化雨般的姿态,洒然一笑,让人无可抵御。
“是吗,你也丢了珠簪?”萧砚山啜了一口酒,状似无意。
原本以为他会说出多犀利的话,亦或者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拆穿她的嘴脸,此刻姜意暖早已严阵以待,却不料等来了祁王一句不咸不淡的问话。
被他这么一问,姜意暖这话都不知道该如何接,难不成他七皇叔也丢了珍珠簪不成,真是贼喊抓贼。
“看来还有别人丢了珠簪?”
萧策不看祁王,只侧脸凝眸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暖暖,你珍珠簪莫非是丢在上林苑了。”
“上林苑?我去御花园经过上林苑,只看到福海公公在找人,而后回了宫宴,并未去过上林苑啊,太子为何有此一问?”
姜意暖不动声色,歪头回望,眼中诚然不欺的真诚。
“呵呵,有趣,这珍珠簪是我府中不上台面的妾,为博荣宠在本王出征前送的物什,恰好在战场替本王挡了流箭,故此一直贴身放着,姜小姐可以看看,跟你的是否一样?”
萧砚山冷笑着将那珍珠簪丢在桌上,那缀满珍珠的簪子果然在雕刻姜意暖小字的位置被利器削掉一小截断痕。
“若非这道截断的痕迹,跟暖暖那珍珠簪还真是一模一样。”
萧策一沉吟,捡起桌上的金丝擂雕而成的珍珠簪,手指抚过断痕,神情间闪过丝狐疑。
“太子爷不想帮臣女找东西直说便是,犯不着搪塞人。”
姜意暖佯装怒意,扭身便走,她稍稍松口气,她此刻只想离开宴席,想办法找萧砚山要回珍珠簪。
“暖暖,别生气,今儿把皇宫翻遍,我也命人把珍珠簪给你找回来。”
萧策见姜意暖拂袖便走,语调轻缓了几分,他如今还要得到武陵侯的支持,自然耐着性子哄她,不过心中疑惑驱使他务必找到那柄珍珠簪。
“好啊,那我就等着太子好消息。”
姜意暖对他说要帮忙找珠钗毫不意外,只是莞尔一笑,行礼告退,恰在此时,端敬侯府小侯爷凌梓睿端着酒杯过来,大大咧咧的就开口:
“祁王殿下心情不错,晌午听闻你宠幸个婢女,真好奇到底什么样的美人,能让一向恪守规矩的你动心,可见这美人如鸩,诚然不欺呀。”
萧砚山向后一靠,手随意搭在曲起的右腿上,漫不经心地抬眼瞧他:“你打哪里听得闲言碎语,看来在户部历练太轻松,不如跟本王到刑部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