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记住了,这事只可成功,绝对不可以失败!”说着,镇朔州黄全又将手中的腰牌给亮了出来,冷笑中掺杂着浓浓的得意,“认识这个东西吗?要知道,这可是知州大人的吩咐。就是把你的小命搭进去,这件事也必须办成!”
年轻管家哪里认得那腰牌是个什么东西,只知道既然是自家主子拿出来的,那肯定是有着大来头。他虽然这辈子都没出过朔州城,可也知道,他眼前这位爷,能够在朔州作威作福这么多年,背后肯定不止有着知州大人这一个靠山。
估摸着这腰牌就和那更厉害的靠山有挂钩,年轻管家眼珠一转,当即把腰弓得更低。他低头哈腰地伸出手去,试图接过腰牌,但镇朔州却面色一冷,低吼着训斥道:“拿开你的脏爪子,也不怕污了大人的东西!”
咂摸一下嘴唇,年轻管家心里有火气但面上可不能发出去,他腆着个脸,对主子作出讨好的神色来,自己给自己解围道:“怎么敢污了老爷的东西呢。小的就是第一次见到这好东西,好奇得紧,想着凑近些看看清楚,将来和家里小子吹嘘也有个谱儿。大人您就饶了小的这没见识吧。”
“哈哈哈,你倒是诚实得很。”镇朔州抬手攥成拳头,在年轻管家的肩头狠狠地来了一下。后者被他打得倒退了好几步,分明吃了痛,咬得舌头流出丝丝腥味儿的血,可面上依旧要乖巧讨好得很。
管家在心里暗骂道:什么东西,野牛似的家伙儿,不过是仗着有几分蛮力和顶上有人。这么个好位子,就是牵头猪放那儿,都能干成他这样。
要是他能有镇朔州这个权势背景,哼,早就离了这荒凉的朔州城,出去闯荡更广阔的天地了。哪儿跟他这个目光短浅的肥猪一样,满脑子都是玩|女|人、玩别人女人的下|贱勾当。
只是,心里骂得再脏,面上也还是得笑嘻嘻地眯着眼,要是镇朔州让他滚下去舔鞋,他也得赶紧磕头,谢天谢地地去用唾液沾湿鞋头。
没办法,谁让这老东西还占着位子呢。目光止不住地往那腰牌上瞟,年轻管家试图在心里盘算更长远的计划。
如今他是屈居于人下,但将来,可是不一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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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巷子里窜过一串黑影,定睛看去,竟是十来个身穿夜行衣的成年男子,清一色地手持朴刀,一副即将行凶的样子。
他们的业务当是不太熟练,本该悄无声息地穿过巷子,却不是踩了树枝就是碰掉了乞丐的破碗,“咵嚓”一声发出无比清晰的破碎声,让本就因黑夜而紧张的心脏愈发胆寒起来。
“该死的,都注意着脚底下,长点眼睛!”
“这黑灯瞎火的,谁看得清楚?你小子少在那儿站着说话不腰疼,刚还看你吓到猫了呢。要不是老子反应快一刀把猫给劈了,这会儿你就擎等着被官府缉拿吧。”
被批评的家伙儿一脸的不忿,他斜睨着眼睛看向身边那人,从嗓子里泄出一声哼,随即扯着嗓子讲道:“还官府缉拿?你也不看看雇咱们的是谁。哪个不长眼的官差敢拿知州大人的手下?”
一抬出知州大人来,同行的伙伴可谓是踩了尾巴点了穴。他们纷纷靠拢了这个说话的小子,显然,后者是知道些内情的,和他们这些纯粹拿钱办事的人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