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那伙计眼睛里已经充盈着无比的向往之情,他似乎再次见到了那张绝色面庞,故而饥不可耐地舔起了下嘴唇,满脸上挂满了下流肮脏的微笑。
瞧着他的模样,管家却是一脸不屑,他一甩袖子就反驳起来:“哪有什么天姿国色,你小子,怕不是又到哪个窑子里,人家肯低价让你一晚上,便觉得那娼妓比天仙还美了吧?”
“哈哈哈……”其他的仆从纷纷对着那人嘲笑起来。
“嘿,瞧您说的。”被管家带着头群嘲的那个护院摸着后脑勺,扯着满脸尴尬的笑。他的老底被揭穿,连带着他的话的可信度都低了不少。
可是一想起来那张美丽的面孔,便还是忍不住心痒难耐,所以还是又给管家递了一句道:“您信我,您真得信我啊,那姑娘着实漂亮。就白金翰开业那天,不少人都见了呢。”
这话一讲出来,被提到的那三个字眼构成一个关键词,被管家听到了耳朵里,他当即耳廓一动,像条毒蛇似的拧过头来,盯着小厮问道:
“你说的那姑娘,姓甚名谁?”
不明白管家怎么忽然脸色突变,那小厮倒觉得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他嘿嘿一笑,献宝似的介绍道:“就是那新开的白金翰的陆掌柜啊!”
白金翰,陆掌柜,陆晚凝!
其他人兴许不知道,但管家可是对自家老爷做过什么事情一清二楚。更何况,作为黄府的重要人员,不少事情还是经由他的手交代下去的。
比如被派过去在开业第一天找茬的索涛,那汉子就是他去联系的。在后面又安排了毛贼去探听消息,也是他掏的钱来上下打点。
凡此种种,几乎数不胜数。在这黄府,他管家做的事,一定程度上就代表着镇朔州黄全。所以,对于那个叫陆晚凝的家伙儿,还有她开的那什么白金翰,也全都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不禁恨得牙根直冒火,管家抬手就给了小厮一巴掌。他瞪着后者,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吃的是谁家的粮,拿的是谁给你开的月钱?竟然还敢去联络白金翰的人,我看你是活的腻歪了!”
要是旁人说出这话,小厮兴许还会嘿嘿一笑来打哈哈,让对方别开玩笑。但此时此刻,说这话的却是镇朔州黄全的另一个化身,黄府上的管家。
一想到府上莫名就没了下落的那些人,小厮便从脖子上开始冒冷汗,浑身的寒毛都倒竖了起来。于是赶紧求饶道:“管家老爷,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
“哼,饶了你?那就得看,你有没有这个诚心了——”拉着长腔,管家又开始了高扬下巴,他看都不看那小厮,但话里话外都在点着眼前人。
听出他话里的机锋,小厮赶紧凑到跟前,弓着腰,低着头,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跟管家低声讨好道:“管家老爷,我老子娘前两天叫我回趟家,说最近和族间亲戚那边攒了头猪,那膘子肥的哦,往锅里一熬能出一锅油。小的知道您好猪耳朵这一口,早早就让家里将整个头割下来给您留着了。您看看什么时候有空过去一趟,好让我老子娘卤了,您也尝尝她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