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发了个战栗,小毛贼怕的连连缩脖子。他不时地抬起眼睛来滴溜溜地看向陆晚凝,而后低下头仔仔细细地思索。看他的模样,陆晚凝就知道,这是自己的一番威慑起了效用。
若是这个家伙儿也能和索涛似的倒入自己麾下,那对于接下来应付黄全,将会是又一大助力。
只不过,显然他和那痴迷江湖义气的直愣硬汉子索涛又是不一样的。
眼珠一转,陆晚凝心底里有了个主意,她轻轻地咳嗽两声,指望身边两人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而结果也确实如她所愿,曲荷率先明白了过来。
小姑娘躲在她后面的这会儿,已经将心思稳定了下来,这会儿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站到前面,同陆晚凝并肩站在了一起。
面色冷了下去,曲荷试着加强自己的语气,直说道:“你可知道,凭你今日的所作所为,足够判你个贼人名号,脊杖四十,刺配流放!”
随着曲荷的话音一落,那小毛贼先是后怕地缩了缩脖子,但很快他又调整了心态,倒从眼里冒出两分无所畏惧的勇气来。
瞅着没能镇住她,陆晚凝知道,曲荷到底还是太嫩了,不够有威慑力。于是只能她自己上场。稍微一耷眼,眸子力滚出三分冷冽,再看向人时,充满了红果果的威胁意味。
而声音也不复方才的温柔清丽,此时此刻,便像刀刃上的寒光,单是落进耳朵里,就足够让人心有余悸。
陆晚凝开始罗列他的罪行:“擅自闯入他人宅院,还蓄意破坏家装器具,若不是阻止得早,难保你不会做出入室抢劫、害人性命的事情。你说,如此作为,该怎么判呢?”
被细数了先前操作,毛贼眼珠一瞪,小小地一抿唇,到底是显露了心虚模样。但他很快就找到了问题,立刻梗着脖子开始叫嚷:“你放屁!我哪里破坏你的家装器具了?”
“喏,”陆晚凝抱着胳膊,一脸无所谓地瞥了瞥破碎的窗户,尤其点到了自己那价值不菲的单向玻璃,“这不都是你弄坏的嘛,上面还沾着你的血呢。”
不知是气得,还是吓得,那毛贼直打哆嗦,他抬眼拿眼刀子狠狠地剜着陆晚凝,又这过头去怒瞪商陆。并且在看向商陆时,眸子里滚出两分愤恨,俨然是在为抓他进来而记仇在心。
“根本就是一派胡言!窗户是他,这个臭小子破坏的,玻璃也是他打碎的!你凭什么诬陷我,全都赖到我身上?”
听过他的控诉,曲荷和商陆都看向了陆晚凝,前者虽不理解,但却完全相信陆晚凝肯定会有自己的安排。至于后者,则是尴尬地挠了挠头,而后摆出一副“我就是破坏了,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还能真打我嘛”的摆烂表情。
一眼看出这两个小家伙儿都是怀了怎么样的心思,陆晚凝差点笑出声来。她暗自摇了摇头,眼底却是浮现着对他们的笑意。而当她重新抬眸看向毛贼时,却是换上了严厉的神色,眉头一挑,饱含鄙夷与不屑意味的语气就开始了讲述:
“分明就是你破坏的,我可看得真切。——小荷,傻小子,你们说,是不是?”听了她的问话,后两者可不会傻到分不清敌我双方各是谁,当即就果断答应着是,将此事给板上钉钉。而陆晚凝在得到同伴的两分肯定后,再次看向毛贼,冷声道:“你在教我做事?”
这下子,毛贼是彻底理解了什么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怒瞪着一双眼睛,却不敢去反驳陆晚凝的话。想想方才恨不得掀了他每一寸皮肉的长鞭,就骇得人直打哆嗦。